香烛铺子里。
沈桑榆端着脸盆,里面是清水和帕子,一脸担心地望着伤痕累累的李玉珠:“阿娘的伤要不要紧?”
“目前没有伤到筋骨,只是皮肉伤,不碍事。”姜映梨拧干帕子,细细地擦干净伤口周围的脏污。
然后从随身背着的小口袋里,通过空间拿出几片消毒酒精棉片,抬头看了眼李玉珠,提醒道:“会有些疼。”
李玉珠还有些恍惚。
姜映梨直接把酒精棉片摁在伤口上,瞬间尖锐刺激的疼痛迫使李玉珠回过神来。
“——啊!”
“阿娘!”沈桑榆连忙扶着她,心疼道:“很疼吗?姐姐……”
她恳求的看向姜映梨。
姜映梨回道:“这药就是刺激,但消毒效果很好,忍一忍就过去了。”
李玉珠也缓过神来,她低头看到沈桑榆红通通的眼眶,心中一暖,勉强挤出。
“我没事……”
姜映梨又取出一瓶云南白药,都是小小的一个,而且遮掩在小口袋里,她们两个倒是没起疑心。
她动作麻利地洒在李玉珠的伤口上,然后撕了布条给其将严重的伤给包扎起来。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
等李玉珠缓过来时,姜映梨已经告一段落了。
“现在可好些了?”
李玉珠愣了愣,摸了摸包扎得严严实实的伤口,心不在焉地小声道,“挺,挺好的。”
姜映梨看她这模样,估计还在想着刚才那位,她也不好打断,让沈桑榆换了盆清水过来。
重新拧了帕子,让李玉珠擦了擦脸。
李玉珠的视线一直在门口徘徊,没过一会儿,就听到外间原屠的声音。
“沈公子,您回来了!”
沈隽意淡淡应了声,快步走进后头的小厢房。
李玉珠见到儿子,眼眸霎时闪亮如星辰,急切地站起问道:“怎么样?阿隽。是不是你爹……”
沈隽意望着激动的李玉珠,喉头动了动,垂下眼眸,低声道:“不是。我问过小二,他说不曾见到跟我爹相似的人。娘,兴许您是真的看花了眼!”
李玉珠不肯承认,“不可能。我看得真真儿的!那真的是你爹。她就算化成灰,我也是认得的啊!”
她急得都要跳脚了。
沈隽意为难地看了眼姜映梨。
姜映梨也颇为无奈,她按住李玉珠,“您别着急,兴许是那小二搞错了。这样,这段时间,您就在柳城住着,然后我这边托人到处找找问问。”
“兴许会有结果。”
李玉珠一愣,“那,那要多久?”
“这个嘛,”姜映梨跟沈隽意对视一眼,温声道:“可能会需要点时间。毕竟找人嘛,哪里有一蹴而就的!”
“宁姐姐一个人在家里,家里还那么多人那么多事,宁姐姐一个人顾不过来,我还是得回去的!”李玉珠放心不下宁老太太。
姜映梨腹诽,宁老太太的能耐可强得很!
哪里需要担心。
不过,她嘴上笑道:“那就待几日,等回头我让焦斜送您回去。”
李玉珠犹豫了下,慢慢点头。
“那您先歇会儿,我先盯着小榆盘个账,晚点我们再回去。”姜映梨说着,就拉着沈桑榆走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沈隽意也出来了。
姜映梨拍了拍沈桑榆的肩膀,示意她继续算账本,拉着沈隽意到了一旁,小声问道:“姜青柚为难你了?”
毕竟,他们才跟本人起了冲突,扭头却去问情况,自是难免遇到刁难。
沈隽意摇了摇头,“不曾碰见她。”
他将刚才的情况细细说了一遍,“我娘对我爹感情极深,当年若非是为我,她可能都不愿意活。”
“我原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娘也算放下了。没想到,只是看到个相似的人,她就这般……”
讲到这,他慢慢叹了口气,又道:“对了,听说今天那位是何府的管事。”
姜映梨一怔,她已经很久没跟何府有过来往了,贸然听到,她还是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何府?”她喃喃道,“如今我看你娘为此甚是焦灼,不然我去何府一趟,亲自找找那位管事,让他过来见一面,兴许就能打破你娘的执念了!”
沈隽意摇头,“不必。”
他抬手握住姜映梨的手,脸上都是不赞同,“咱们与何家又不往来,你不必委屈自己。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得我娘自己渡过。”
“再来,我会想到别的法子的,你别担心。”
姜映梨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样,抿了抿唇,“你要是为难,就与我说,别什么都自己扛着。”
沈隽意闻言,心中一暖,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好。”
沈桑榆盘账的速度不算快,准确度却挺高的。
沈隽意算学极好,他低头看了下,就很快挑出了几个错漏。
沈桑榆羞愧地垂下头,“对不起,我下次会更用心的。”
“这几处本就是容易遗漏的,不妨事,多仔细些就可。”沈隽意宽慰道。
“谢谢哥哥。”
等到对完账目,几人就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