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报官?”凌崖迟好奇的问道,“若是已然报官,朱县令是我好友,他为官颇为清廉负责,我与他说一声,定能追查到真凶。”
“多谢三爷。我已然报官,供词和刺客也已提交。如今就等结果了!”陈重拱了拱手,回答道。
说话间,陈重的随从将带来的礼物交给了凌府的人。
看到珍贵的药材,凌崖迟扬眉推拒道:“这般贵重的东西就不必了,拿回去吧!”
赵姝妍也颔首道:“是的,你有这份心就已足够。”
陈重当然知晓他们这样的家世,定是不缺这些东西的,他的目的也只是想建立链接。
他也发现赵姝妍根本没认出自己,犹豫了下,他拨了拨腰间挂着的玉串儿,“不过是些普通之物,还请两位贵人莫要嫌弃。”
赵姝妍注意到他腰间的东西,眼神霎时一凝,脸色微微一变。
陈重顿时就明白她认出了自己。
这玉串儿还是当年赵姝妍送他前去赵家的信物,他也凭借此物获得了赵氏的扶持。
虽然赵氏给与的帮助不多,但只要他背靠赵氏,在幽州就能顺顺当当的做买卖。
更不用说,赵氏给他牵过线,也提供过资金。
所以,这些年他每年都会给赵氏送节礼年例。
赵姝妍心情有些复杂。
当年她为了报复平阳公夫妇,做出了那样的事,其实后来她基本没跟陈重再多接触。
一来是不想再跟其联系,以免被发现,二来是因为她乃是后宅女眷,哪里有跟男丁来往频繁的。
只是,她没想到,陈重竟然会自己找上门来。
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子,曾经乡野村夫,如今洗去了一身泥土腥气,却是转了一身铜臭味。
“……既是如此,那就收下吧!”她对仆从道。
她也不担心陈重耍什么花招,如今他恐怕比自己更担忧被识破了。
只是,他应该并不知道,他寄予厚望的儿子已经被证实了假身份了。
一时间,她的心绪又起了波澜。
她想看看,这后面又能有什么好戏看了。
凌崖迟不解她为何突然又改变了主意,但也无所谓地颔首:“你做主即可。”
陈重松了口气。
还没来得及再说两句,门口又传来动静,仆从来禀报。
“世子回来了!”
陈重一怔,忍不住扭头朝门口望去。
赵姝妍看到他这反应,挑了挑眉,饶富兴味地打量着他的神色。
很快,凌降曜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厅外,他脚步轻快地走来,面色轻松愉悦。
直到他进到大厅,刚拱手请了个安,就注意到旁边端坐的陈重。
见到平安无事的陈重,他眸底的高兴骤然消失。
“你怎么在此?”
赵姝妍掩嘴笑道:“阿曜不认识吧?我给你介绍下,这是幽州陈氏药商……”
陈重急急忙忙地起身,拱手行了一礼,面色既忐忑又惊喜道:“见过世子爷。我是,是陈重!”
他有些哽咽和激动,喉头一滚,又生生把情绪压了下去。
从赵姝妍的口中,算是彻底地确认了凌降曜的身份。
一时间,他心中是百感交集。
凌降曜觉得他表情有些奇怪,可又想起昨夜安排人去办的事情,心底又有些着恼。
都让把人给处理掉,结果那群废物,让人逃脱了不打紧,如今人都跑到府中来了。
莫非是来告状的?
心里这般想,凌降曜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草草颔首,“嗯。”
凌崖迟左看右看,总觉得两人的神色有些怪异,他好奇问道:“你们莫非认识?”
陈重回神,掩住眼底情绪,挤出一抹笑容道:“昨日跟世子在……”
“有过一面之缘。”凌降曜面无表情地截断话语道。
“对对对。见过的,只是我没想到竟是世子殿下,失礼了。”陈重笑道。
昨日觉得亲近,其实也是血缘作祟了。
凌崖迟恍然,“那你们挺有缘分的。”
陈重心情极好。
凌降曜就有些不悦。
他跟个商贩有什么缘分!
也就是三叔,跟谁都能混到一起去。
如今竟这般不注意,士农工商,一个商贩都配跟他有缘分!
赵姝妍的目光在两人的面上逡巡,自是看出了其中的变化,笑容愈发深了。
凌崖迟跟陈重不亲近,但好在陈重并非普通的商贾,他曾经也是个正经的秀才公,腹中也是有经纶的。
更不用说,这些年陈重涉猎面也颇广,做生意见过不少人群,所以跟不爱走正道,爱好杂学的凌崖迟也可以聊到一块儿去。
待得要正午,两个人都还意犹未尽。
凌崖迟留了陈重用午膳。
陈重自是求之不得,欣然应允。
而此时,凌降曜早已回了房间。
赵姝妍让后厨做了安排,没过一会儿,就听到丫鬟说陈重想求见。
凌崖迟临时有事,就先离开了一下。
闻言,赵姝妍扬了扬眉,“请他来吧。”
虽然是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