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梨:“……”
她不由摁住额角,“这件事与您无关。”
说着,她扭头对郝癞子道,“具体的情况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虽然你们生活困顿困苦,你弟弟亦可能是遭人蒙骗,但这并非是他去伤人的原因。”
“人家买凶杀人,他去为钱伤人,不管缘由为何,就合该要知道要面临什么样的结果。”
郝癞子一听,瞬间泄了气,他软塌塌地坐在地上,垂头丧气道,“您说的是……可我……”
“但你了解的情况可能有偏颇。我明日会去一趟朱府拜访,探听下具体情况。”姜映梨继续道:“不过,判定县令大人自有主张,容不得我们置喙的。”
闻言,郝癞子瞬间来了精神,他欣喜不已,“是,是,谢谢,谢谢沈夫人……”
“天色晚了,回去吧!”姜映梨淡淡道,“东西也拿回去。这件事,我只过问一句,当不得这些。”
郝癞子还想说什么,高七已经把他给搀扶起,冲着姜映梨点头,两人就离开了。
等到离开了沈家,郝癞子还颇有些兴奋,他激动地道:“高大哥,我弟弟有救了!我弟弟有救了……”
扭头看高七脸色郁郁,他一愣,讷讷道,“高大哥,我是说错了什么吗?”
高七回神,摇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看起来不大高兴?”郝癞子小心翼翼道。
高七却是答非所问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郝癞子,今后你和你弟弟都得走正道,莫要总想着捷径,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捷径可走!”
“你那未婚妻亦是个好姑娘,若非是家中小弟要成亲,也不至于要这般高的彩礼。不过是家中半卖半嫁,是个苦命人!”
“是……”郝癞子怔怔然道。
高七继续道,“姜大夫亦不是为你所求而打动,她是个有底线的人。”
姜映梨会应承,一来是为了还他当初照顾了小榆爷孙的情分,二来则是因为家中长辈开口。
三来嘛,兴许有一点点为郝癞子兄弟情所打动吧?但不多。
……
沈隽意回来就从沈桑榆口中得知了此事,晚间洗漱完毕,他看向忙前忙后收拾东西的姜映梨,犹豫道:“这是作甚?”
“哦,明儿个我要去见见秋姐姐,得将东西归拢归拢。本来上回回来就该去了,一直都给耽搁了,可不得赔罪嘛!”
姜映梨边说,边动作不停。
沈隽意上前搭把手,迟疑着,说道:“你要去求情?”
“算不上求情。”姜映梨摇头,“我就是过去问一嘴的功夫,耽搁不得什么。”
沈隽意惊讶,“我还以为你不会管这种闲事。”
姜映梨一顿,望过来,“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人啊!”
“……嫉恶如仇?”沈隽意说两个词。
姜映梨收回目光,“那郝癞子算不得什么恶。不过是小人物的求生之道罢了。”
“我们亦是如此,不过是方式不同。”
“万物皆苦,他说的情况兴许有夸张之处,但我亦不是没有判断能力。不过当时有高大哥在,应该也是八九不离十的状况。”
“若真是如此,搭一把手,说两句话,亦是不费事儿的。没得非要袖手旁观,让人亲眷皆无。”
沈隽意闻言,半晌没有接话。
姜映梨扭头看向他,“你怎么了不说话?”
沈隽意:“……我只是在想,若你是个男子,应该去当个父母官,或许世间就能少更多困苦。”
“你说得我不是去当官,是去当菩萨。”姜映梨吐槽,她抬手拍了拍沈隽意的胳膊,“不过,我是没办法实现愿望了。”
“你呢,就好好努力,说不得以后你当上大官,亦能为民请命呢!届时,我就好好监督你!”
“谨遵夫人之命!”沈隽意闻言,拱了拱手,“为夫定会全力以赴。”
姜映梨被他逗笑,曲指弹了弹他的额头。
“那沈大人可确认好何时出发了?届时给你收拾行囊。”
沈隽意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本月底。沈夫人可要相随?”
“暂时不了。”姜映梨摇了摇头,“药铺里事儿多,还有药庄。再说,家里还有你娘和宁姨她们呢,我要是也走了,不放心。”
沈隽意闻言叹气。
确实如此。
“辛苦你了。”
“好了,时候不早了,睡吧睡吧。明天还有事儿呢!”
翌日。
姜映梨起来后,家里却不见李玉珠的身影。
沈桑榆从外面买了包子回来,见此,紧张道:“姐姐,娘该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要不要告诉哥哥?”
姜映梨心中却是瞬间有了计较,她边打发了焦斜去寻人,边继续整理礼品道。
“没事。我知道她去哪里了!”
李玉珠还能去哪里,定是去寻陈重了。
沈隽意没跟她讲太多其中的疑问,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愣是都给忽略了,一门心思地想着从前的夫妻之情。
想要陈重能够归来,一家三口,一如往昔。
这两日,她虽然口中没讲,却每日里踮脚望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