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没看上孙圣这个书生,却一眼看中了大黑驴。
黑驴得意地“嗷昂嗷昂”叫了起来。
孙圣一巴掌拍在它的屁股上,它才低下头,老实了。
孙圣对着那大胡子拱了拱手,说道:“兄台,这黑驴是偶然得到的。”
大胡子一听这话,两眼放光,赶忙说道:“那你卖不卖?愿意卖,我可以给你良马的价格!”
孙圣笑着摇了摇头:“这黑驴还需要用来代步呢,不卖!”
大胡子还不死心,又说道:“给你一百两银子,你卖不卖?”
“我家中颇有积蓄,不需要卖驴换钱!”
孙圣再次拒绝,然后,一边悄悄从储物袋拿出两块金子,一边转头看向了那边的车队,开口说道:“相反,我倒是想要花钱从你们那里买一辆车,你看能不能出个价格?”
买东西不成,反而被买,这让大胡子愣了一下,问道:“你不是有这旱爬犁吗?还要马车,干什么?”
“家人病重,这爬犁无法挡雨,因此想要买一个马车。还请兄台行个方便!”孙圣再次拱手。
那大胡子似乎有些为难,踟蹰着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为首的那辆马车里下来一人。
这人是个贵妇,妆容精致,年龄三十多岁的样子,一身青红相间的高腰间色裙,看起来气质不凡。
贵妇人走到了孙圣跟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见他帅气非凡,就双眼冒光地笑道:“奴家姓胡,人人都叫我胡芸夫人,这位书生,你姓甚名谁啊?”
“学生孙圣!”
孙圣作了个揖。
他身披恶鬼书生的人皮,此刻就是个俊俏书生。
“原来是孙先生啊!”自称胡芸夫人的贵妇人笑着说道,“出门在外,相识就是缘分,相互之间,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说着,她指着第二辆马车说道:“那车很宽敞,里面只有我女儿一人。我看你的家人是个女子,就让她到那辆车上,和我女儿在一起吧!”
孙圣迟疑了。
他可不放心,将陈缘交给别人。
“夫人,不知道你能不能将马车匀给我一辆?”
“为何你还要车呢?”胡芸夫人皱起了眉头,“让你家人和我女儿一车,不行?”
“夫人,我家人受伤病重,我需要上车照料她。”孙圣说出了自己的为难。
“你这个男子要是也上车的话,那我女儿在倒是不太方便了!”
胡芸夫人点了点头,就转头对着第二辆马车喊道:
“听心,你到娘的车上来。将车让给这个书生,他家里有人生病。”
“是,娘亲!”
一个弱弱的声音从第二辆马车上传了出来。
然后,走下了一个女孩儿。
这女孩和贵妇人有八分相似,只是年轻许多,不过十六七的模样。
她也穿着束胸贴臀的间色裙,脖颈处露着大片雪白。她的脸皮虽然稚嫩,那双眼睛却十分大方,不停地瞅着孙圣这个男人,看起来颇有盛唐的豪爽之风。
“胡海,你将那马车给孙先生拉过来吧!”
“是,夫人!”
大胡子护卫将马车牵了过来。
孙圣赶忙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两锭金子,递了过去,说道:“多谢夫人仗义。这是买车钱!”
胡芸夫人看了一眼那两锭金子,笑道:“刚刚听说你颇有家资,正好我胡家也是!胡家的车,不卖。不过,可以暂借你用。等到了城镇,你再换车,将我家的车还我就行。”
孙圣一呆,也没有强求,拱手再谢了一遍,就将陈缘抱上了胡听心的马车。
黑驴不用孙圣给它解套,直接咬断了那藤绳,就钻了出来。
它跑到了马车边,开始昂昂叫着,训马去了。
那三匹健马开始还不服气,可被黑驴张嘴咬了两口,又踢了几脚,就彻底老实了。
然后,它就洋洋得意地跑到了正在搬黑熊皮狼皮的孙圣这里,讨好地叫了起来。
那模样在孙圣看来就是贱兮兮的,一副欠打的模样。
而在胡芸夫人、胡听心和护卫胡海看来,这驴简直是成精了啊!
他们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没有说话。
熊皮狼皮全都湿了,不能再给陈缘用。
孙圣只好再次开口,向胡听心借了一床被子、两条面巾和一套衣服。
正当孙圣想要给进车厢给陈缘擦干身体、换下湿衣服的时候,胡芸夫人突然问道:“车上的女子,是你的什么人?”
这一个问题,问得孙圣一愣。
思考一下,他突然发现:其实,自己和陈缘,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甚至,陈缘都没有和他多说过几句话。
他们两个真实的关系,应该是雇主和护卫的关系。
在这一段时间,因为陈缘实在是太漂亮,两人在荒野之中独处的时间太久,陈缘还有着特殊的灵体,又救了他,于是,孙圣就在潜意识里将陈缘当成了自己的女人。
然而,这却不是事实。
因为,陈缘并没有答应。
事实上,说陈缘是孙圣的家人,都是他的一厢情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