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头了。于是我就想试探一下,最后果然发现,是他假扮成你的样子来骗我。”
“还好我细心又机智,用这枚‘护身符’威胁他,从他嘴里问出了不少东西。也是因此,我才能知道你的下落,还从他那里拿到了解药。”
“只不过,是我害死了他。”想到阿松那凄惨的死状,我的心脏便是一阵颤栗。可是我没有办法啊,这种情况下,不是我和义文柏死在他手上,就是了结了他,我们两个活命——我只能选择后者。
“这不能怪你的,金莲。”义文柏揽过我的肩膀,让我靠在他怀里。他用他的脸颊轻轻的蹭着我的头发,讲话的声音也是温温柔柔的。“你做的很对,金莲。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选错了路,偏要和那些认准了邪路的人走在一起。”
我在他怀里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的。只是还有一点缓不过神来。”
“对了。阿松说,他和狐长生结下了血契,凡是他看到的事物,狐长生也都能够看到。那我们在这里所经历的一切,狐长生是不是都能看到?那岂不是说,狐长生也知道我们找到了地狱业火?”既然阿松是为了得到地狱业火才出手对付我和义文柏的,所以我推测,地狱业火对于妖魔们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如果狐长生知道地狱业火就在我这里,我可能就要有麻烦了。
义文柏摇了摇头,沉声安抚我,“不必担心,无论是地下通道还是群冢,或者是这里,都被人设下了禁制。在这里,非但里面的人无法使用法术,外面的人亦不能通过法术来窥探里面。所以,狐长生不会知道我们已经在无意之中得到了地狱业火。”
想不到,这里的禁制竟然如此厉害,看来,这个地方还可以当作一个藏身的好去处。
“好了,我们也休息的差不多了,继续赶路吧。”义文柏先站了起来,将手递给我,将我从地上拉起来。
“我们要往哪边走?”我看着周围的景物,觉得都长的差不多。
“那里。”义文柏指出了一个方向,我们便朝那边走过去。走着走着,我发现,这正是我过来找他时,走过的那条路。
两旁石木上的那些标记还清晰可见,没多久,我们就已经走到了先前我和阿松对峙的地方。
“就是在这里。诶?他的尸体……怎么不见了呢?”我想把阿松之前挣扎的位置指给义文柏看,可是四下里搜寻了一番,却并没有看到阿松的尸体。到底,是凭空消失了,还是他根本就没有死,之前只是在骗我?
我有些拿不定主意,探询地看向了义文柏,却见他指着一个位置,对我说道:“没有,他在那里。”
我顺着他手指指出来的方向看过去,却只看到了一只死掉了的老鼠。
……难道这只老鼠,就是阿松的尸体?阿松……他是一只老鼠妖?我看向义文柏,他点了点头,证明了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怪不得,之前他就能分辨出我们正处在地下多深的位置,那根本就是一种生物的本能啊。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地上那只老鼠的尸体,我的自责倒减轻了些,或许是有一种身为人类的“优越感”吧。
“别看了,我们走吧。”义文柏揽过我的腰,催促着我跟上他的步子,“飞禽走兽企图修炼成人形,本就是逆天之举,为天地所不容的。更何况,他又起了骇人之心,就算是你不狠下心来断了他的生路,天地间的法则也迟早会惩罚他的。到那时,他的遭遇只会比现在更加凄惨。所以,你并不是害了他,反倒是让他早早的解脱了。”
“嗯。”我朝义文柏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再想这件事了,他的神色才缓和了一些。
原来义文柏对于修炼成人形的妖物竟是这种看法。可是,之前他向我讲述狐长生的事情时,分明说过,他是把狐长生当作妹妹看待的。这样说来,对于义文柏来讲,狐长生也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想到这一点,我的心里就生出一些不舒服来。没办法,我就是这么一个小心眼儿的女人,听说自己的男朋友曾经有一个“亲妹妹”般的师叔,就会觉得很不开心。现在想想,义文柏和狐长生之间,这关系多像杨过和小龙女,在两代人的关系里藏了那么一些猫腻——所以,哪怕是一百年以前的干醋,我都给它喝了。
尤其是,这位师叔不仅明确的表示过喜欢义文柏,想和他在一起,而且、长得还比我漂亮——或许这才是最让我觉得不痛快的地方。
做女人真是不容易啊,尤其是遇到我这种情况的女生:这种事情吧,放在心里膈应自己,和男朋友说呢,十有八九会被男生认为你是在无理取闹;当你想忽略她的时候,她偏偏又要跳出来在你面前刷存在感。
就在我已经说服自己,不再去想狐长生的事情,相信义文柏能够处理好的时候,居然被我发现这个狐狸精竟然派人监视我和义文柏的一举一动——我简直要被她恶心死了,分分钟想要掐死她一百次好吗?
不管狐长生这一举动是出于私心还是为了“公事”,我都无法忍受——这简直比“前女友给男朋友发来短信问‘你们现在在干嘛’”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深呼吸,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