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什么都没找到。”
胡不归和刘晖道。
“我也一样,走,先回去。”
林荣带着三人,回到了住处。
这时候,王成才把手中之物拿了出来。
那是半个心形银锁,已经泛黑了。
王成扫去上面一些板结的碳灰,还能看见两个字——弟恭。
“郝家乃是书香门第,这银锁当为心形,分成了两半,应该是郝渊之和郝博之两兄弟一人一半,有兄弟同心之意。”
“除此之外,这一半银锁之上,有‘弟恭’二字,那么另一半上面,就应该是‘兄友’二字了,这是郝家长辈对他们兄弟的期望……”
刘晖道。
“嗯,这一半银锁,很显然是属于郝博之的,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另一半,就该在郝渊之手里了。”
王成也道。
“你是在什么位置,找到此物的?”
林荣摸着下巴,问。
王成连忙取来纸笔,把郝家祖宅大致的分布图画了出来。
然后,他在上面点了一点。
“按照大武礼制与习俗,这间房乃是家中次子住的,卑职就在这片地方,墙角,一堆碳灰之下找到的此物,上面还有倒塌的砖块压着,但根据没有燃尽的木头可以看出,那里之前是一个箱子,应该是存放郝博之遗物的……”
王成解释。
“一切都合情合理。”
刘晖沉思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道,“林大人,郝大人是个好官,此物我们要不要带回天都,交还于他?”
“银锁,银锁……”
林荣没有作答,小声嘀咕了几句后,嘴角的笑容中,突生一抹寒意。
“刘晖胡不归,你们回去休息吧,王成,你再辛苦一下,去那片废墟旁暗中蹲守。”
“明天我们再去走访一下,看看能否再找到一些了解郝家的长者……”
林荣说完,便收起半个银锁,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王成回来了,表示后半夜,那边什么事都没有。
而后,四人外出走街串巷。
他重点打听了郝博之的事情。
此人的运气,远远比不上哥哥郝渊之。
郝渊之高中进士同年,郝博之落榜,随后日益消沉。
随后几年,其也回过几次家,都有街坊看见过,不过却都没有久留,就忙着外出寻访名师了。
这一点,郝博之曾经的恩师,记忆尤为的深刻,因为郝博之每次回来,都带了美酒前来看望。
再然后,就是郝博之失踪。
听传言,失去弟弟的消息之后,郝渊之在天都哭得昏死过去,足足七天后才醒来……
“林大人,我老胡的脑子,实在是转不过来了,我完全不理解,您打听这些事情干什么……”
胡不归挠着后脑勺道。
这一天,他都没说话,越想越烧脑,以至于他现在整个人都有点恍惚了。
而王成和刘晖二人,也是满脸的不解。
“雾里看花,雾里看花……”
林荣虽然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想,但还是无法做出最后的论断。
如果说现在的郝渊之,乃是其弟郝博之的话,那对母女的身份,就基本可以确定了。
但是还有一点是矛盾的。
那就是郝渊之先天残疾,而其弟郝博之却是体貌端正……
并且,他现在所有的猜想,还都没有证据支撑。
不过不论如何,杨蒙的报酬,他已经收了。
那对母女,他没来得及救下,就一定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才行。
“明天启程去天都!”
林荣沉声道。
他就不相信,凭借应龙卫的力量,还查不出那对母女的身份来!
另外,郝渊之和郝博之,都在天都参加过科举,那么天都之中,就肯定就留存有相关的笔墨。
这也是个切入点。
即便是同胞兄弟,笔迹肯定也会有所不同……
不过他对此,却是不抱太大的希望。
朝廷之中绝对不缺聪明人,如此明显的漏洞,不应该存在二十多年,还没人发现……
要知道,郝渊之得罪过的人可不少,天天琢磨着找其把柄的,也绝对不在少数。
“此案还真是有意思啊,不管是杨蒙那边,还是郝渊之这边,都是矛盾重重……”
……
五天后,下午。
随着踏雪乌骓嘶鸣,繁华入眼。
这里就是大武的核心——天都。
还没进城门,突然一个缁衣捕头,腰挂铜牌,满脸惊喜的跑了过来,躬身行礼。
“卑职恭迎四位大人!”
捕头高声道。
“咦?你不是那个……,太平镇的那个……”
胡不归顿时眼睛一亮。
“邢捕头!”
林荣满眼的不敢置信。
“你不是在望州当差吗?怎么又窜到天都来了?”
王成连忙下马,问。
尽管他们交集不深,但到了天都,依旧有种他乡遇故知的亲近感。
“还得多谢林大人提拔,让卑职在云落山立了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