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
林荣点头。
“其一,现在我们手里的卷宗,可是刑部那边审核过的,而曾洁同又是刑部给事中,事关自己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不仔细调查,却留下如此漏洞?”
“其二,根据邢捕头之前所述,我们可以推断,曾宏远乃是外出,亦或是归家的途中被打死的,可卷宗之内,对此却没有记录……”
“就这两点,曾洁同竟然没有异议?”
……
王成摇着头道。
“我们先不去论,邢捕头所述就是事实,可曾宏远被打死总是真的,那么事出之后,双方谁会最先得知情况?”
林荣问。
“那自然是韦东立了,毕竟自己的儿子杀了人,而从势力方面来说,韦东立也远不是曾洁同可比的。”
“您的意思是说,韦东立提前做出了处理,阻止了事态的传播?”
王成了然。
如此,倒是有可能的。
“可第二点还是说不通啊……”
胡不归皱眉道。
“你知道,说谎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林荣神秘一笑。
“这……,卑职愚钝。”
“那就是利用信息差,把假话掺杂在真话之中,亦或是在对方毫不知情的前提下,使用春秋笔法,删减掉关键信息!”
林荣笑着解释。
虽然,当初街上双方的喝骂内容,怎么看都像是,韦屹带领的江湖败类找茬。
但如果有心为之,想要做到这一点,也是很容易的。
“走,去拜访一下曾洁同。”
他内心欣喜。
办案,最怕的就是陈年旧案,以及没有实际根据的猜疑。
现在,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韦屹杀人案,完全有可能,是牵扯出一切的线索。
毕竟,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
他也没有去乌衣巷。
更没有去找力帮的人。
因为所得,肯定和邢捕头所言差不多,而传言又只是线索,无法成为证据。
至于乌衣巷附近,是否有其他住户见证了这一切,现在去调查意义也不大。
能问出来的话,曾洁同早就问出来了。
必须先找到问题的关键点才行!
“林大人是认为,那曾宏远是在路上得罪了什么人,所以才招来了杀身之祸?”
“如此,倒是极有可能的。”
刘晖点头道。
“林大人,要不要我先去调任黄杰的卷宗?”
王成又问。
如果邢捕头所述为真,那任黄杰之案,怎么看都像是杀人灭口,消灭人证啊!
“不必急于一时,先看曾洁同这边怎么说。”
不多时,他们就来到了城南一个院落之前。
这里算不上豪华,但也比寻常百姓住所,要好的太多了。
胡不归上前敲门。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厮开门。
胡不归亮出腰牌,“应龙卫游击大统领林大人,携麾下统领,有事拜访你家老爷,还请通传一声。”
“这……”
小厮眼珠子一转,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这几天,老爷对林荣,可是没有半句好话的。
“怎么,你们家老爷面子这么大吗?就连我们林大人,想见他一面都不行?”
胡不归声音微微一沉。
“林大人,如果您是来当说客的,还请免开尊口,下官虽然不才,但还不至于以亲子之死,来换取一些什么!”
院内,传来了一道极具怨气的声音。
“曾大人误会了,陛下既然亲自将此案交予本官,本官自当尽力,查明案情原委。”
林荣高声道。
“哼,还有什么好查的!难道事情还不够清楚不成?!”
曾洁同怒声道。
“如若曾大人不愿配合,那么令郎之死,本官可就懒得去理会了……”
话毕,林荣转身欲走。
“且慢!”
曾洁同到底还是露面了。
如果不配合,就是授人以柄。
到时候自己吃了亏,对方可就有的是话说了。
“请进吧。”
曾洁同伸手引路,一张脸黑的厉害。
坐在亭中石桌旁,他连茶都没有上,就干瘪瘪的问,“林大人想问什么,说吧。”
“令郎在案发之前,是否是要出远门,亦或是从外地归来?”
林荣问。
“这与案情又有何关联?”
曾洁同不由眉头一皱,可还是点头道,“不错,犬子那段时间回了一趟老家,替下官探望家中父老,乃是归来途中,被恶人当街打死!”
“从何处归来?”
林荣又问。
“巴南州,忠县。”
曾洁同道。
“你家可有仇人,亦或是,你可知令郎,是否在外招惹了江湖人士?”
林荣思索了一会儿后,又问。
“我曾家世代忠良,固守本分,从不与乱七八糟的人来往,是故无有仇家;而犬子自小洁身自好,修文练武,乃是在本官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更不可能与江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