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罗兰深入浅出说得很是透彻,赵崇安也深切体会到了用脑子和用拳头的区别,可昨天受的打击实在太大,他一时换不过来。
所以,他只端了盘点心恶狠狠的吃着,没有去松鹤苑斗智斗勇的打算。
二伯娘带着九岁的罗晗,来邀赵平娘他们一起去松鹤苑。
罗晗看着这个粉嘟嘟的小妹妹就喜欢,主动过去牵住了罗兰的手:“妹妹就是兰儿吧,软糯糯的真可爱。我是罗晗,咱们昨天见过,妹妹可还记得我?”
“记得,姐姐昨天戴的石榴花串,可喜庆热闹了。我也有一串一样的,下次和姐姐一起戴。”
“好啊!”罗晗惊喜起来,她是庶女,府里的姐妹都和她隔着一重,没想到兰妹妹这样好相处。她对罗兰的喜欢又多了一重,挽起袖子让罗兰看她手腕上的珍珠手链:“妹妹看喜欢吗?我还有条一样的,拿过来咱们一起戴好不好?”
“好,我也有还几条漂亮的手链,一会儿姐姐来我屋里,我们一起选。”
二太太见两个小的玩得好,心里也跟着欢喜。
她牵过罗曼,和赵平娘一起走在后头。一边走,一边关心着她们的饮食起居,留意着他们有没有短缺、不适。
当年出事的时候,二老爷在外任上纳了个娇妾,二太太成天的魂不守舍,顾不上他们的事也正常。
况且,当年那个情况,老伯爷和伯夫人失心疯了一样,他们没为了巴结而落井下石,就已经不错了。
所以,赵平娘不怨她,感受着她的亲近、维护,她也愿意和二太太交好。再加上罗曼在中间插科打诨,这一路很是和乐。
快到松鹤苑了,二伯娘特意捏了捏赵平娘的手,提醒道:“三房那一家是掉进了钱眼的,往后相处,你们得多留个心眼,这一次大方了,后头可甩不掉。”
赵平娘点头:“谢谢嫂子提点,我省得了。”
想了想又道:“钱不钱的吧,其实也没多要紧。我那点陪嫁,倒也能应付了开销。
只是,当年那个坎,她过去了吗?”
宣毅伯府人丁单薄,到目前为止,大房、二房、四房,一房只生出来一个儿子。唯独三房没有亲生的。
可其实,当年三太太怀上过一个儿子,就在赵平娘怀罗庭琛之前两个多月。
赵平娘怀上罗庭琛没多久,她胎相就有些不稳,为保胎,她在床上一躺好几个月。在床上见天的求神拜佛,可下头还是见天的出血。
府上连御医都请了,各种各样名贵的药也都用了,到六个多月的时候,孩子还是没保住。
稳婆看过掉下来的那孩子,说是个男孩。
后头,三太太就见天的哭,见天的砸东西。后头又迷上算命,成天不是寺庙就是道观,不是求子就是喝偏方。
再后来罗庭琛出生,足足七斤半的大胖小子。
她当时就黑了脸,洗三的时候,更是带了个尼姑进府,说是罗庭琛克死了她儿子,尼姑竟也敢红口白牙,直断罗庭琛就是灾星。
那会儿,罗兆锡还在,直接将尼姑打了出去。便是张口胡说的三太太,也生生吃了罗兆锡两耳光,被老伯爷请了家法。
自那之后,三房便恨毒了四房。奈何赵平娘老实,罗兆锡在伯府算顶梁柱,又将赵平娘护得结结实实。她回回使坏,都是自己受苦,还连累整个三房挨罚。长此以往,恨便堆积了下来。
罗兆锡出事,她算是捞到了好机会。后头伯府二老将罗兰视做灾星,将罗庭琛当做祸害,中间有三太太的大功劳。
也是从那时候起,三房成了伯夫人的解语花,处处得二老偏宠。
这次回来,赵平娘不想斗:“只要我有,花些钱不算大事,只要一家子和和乐乐就行。实在和乐不了,自己关着院门过日子也行,我是真厌倦了勾心斗角、打打闹闹。”
二太太紧了紧挽着赵平娘的胳膊,笑道:“哪家没有本难念的经?咱们不惹事,也不消怕事是不是?
你不耐烦管,这不是还有曼曼,还有我呢!三房要是肯安分,那是最好。若不行,你也不消担忧。这伯府,早不是当年的伯府了。
大嫂和我,护得住你们。”
赵平娘正要接话,顶着一脸‘疙瘩’的三太太迎了上来,阴阳怪气道:“哟,弟妹可算是来了。你多少年不侍奉公婆,误了请安就罢了,怎的连早膳还要婆母等着?”
“三伯娘记性真不好,祖母特意差人免了今早的问安,您忘了?”罗曼领着两个妹妹给她行礼,然后关切道:“三伯娘昨晚上没吃饱饭吗?怎么才辰正,就觉得要误了早膳了?”
“因为三婶婶要减肥,上次游园,三叔说三婶的腰比水桶还粗,从那之后,三婶晚上就不敢用膳了。”
罗晗‘童言无忌’,罗曼也配合的打量着三太太的腰身,惊诧道:“那,这是瘦过了?”
“可能吧!”罗晗照着三太太比划了个水缸的尺寸,语气很不确定:“上次,好像比大号水缸粗点?”
二太太带头吃吃的笑,一群人便跟着笑了起来。见三太太要恼,她打趣道:“弟妹是该少吃点了,前两天桃花楼来对账,这个月,三老爷可去那里听十八回小曲了,还回回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