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森根本就懒得理睬重伤的秦破虏,他撇嘴看了看地上留下的那半截身体,不满的呼喝道:“还不快再找一只两脚羊出来,本将肚子还饿着呢!”
“是!”身后的妖兵连忙应命,他们冲进铁笼之中,很快就将目光锁定在了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女童身上。
妖兵们一拥而上,立刻就将女童抱了过来。
女童惊恐的挣扎着,声嘶力竭的几欲崩溃。
女童的父母奋力反抗,可他们皆是肉体凡胎,哪里是南蛮妖族的对手。
不一会儿就被制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童被抱走。
妖兵将女童抱到了哈森的跟前,俯身恭敬的问道:“将军,请过目!”
挑眉看了看不停哭泣的女童,哈森咧嘴一笑,扬手道:“小是小了点,不过胜在够嫩,就她吧!”
闻言,铁笼中女童的父母高声哀求起来,可是根本就没有人理会他们的感受。
慢慢的,他们的悲伤变成了怨恨,扭头看向不远处重伤不起的秦破虏!
女童的母亲指着他就破口大骂:“都是你,是你害了我的女儿,她不该死啊,不该死啊!谁让你多管闲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瓢泊的大雨还在不停的下着,秦破虏浑身疼痛,他万念俱灰,耳边满
是女童的哭喊和母亲的咒骂声。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真的是自己错了么?
他想起了在厚土派修行的日子
那一日,秦破虏和门中长老外出游历,偶遇破军城蒋家的修士羁押南蛮流传的妖族回城。
队伍中,蒋家的修士不停的在虐待被羁押的小妖,各种凌辱殴打,不堪入目。
秦破虏愤恨不已,想要出面阻止,却被长老给拦了下来。
他心中不解,问长老,我辈修士难道不应该秉承天道,锄强扶弱么?
长老叹了口气,说道:“天道渺渺,何为强?何又为弱?破虏,你修行尚浅,怎知其中奥妙?”
见他有些不解,长老又继续道:“你如今只看到小妖被欺压,就认为他是弱,却不知强弱之分,本就是由立场决定,这世上,本就没有泾渭分明的黑与白,大多事物皆是混沌”
“最重要的,是你根本就没有实力去左右这世上的黑与白,又何谈秉承天道,锄强扶弱呢?”
那个时候,他不太明白长老的意思,只是觉得过于高深莫测。
如今想来,却是心有所悟
弱者根本就不配谈黑白善恶,更加不配谈天道。
所谓的天道,不过是强者制定的既定规则。
没有实力,只能任人鱼肉,哪怕你有一颗赤子之心,但终究解决不了世间的疾苦。
因为,你就处在这万般疾苦之中!
想要渡人,必先渡己,如此浅显的道理,秦破虏却是在经历了世间万般疾苦之后,才有了一点点的明悟。
可是,似乎一切都太迟了。
咬牙强撑着缓缓站起,秦破虏面无血色,嘴角还挂着血迹。
他咧嘴惨然一笑,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了哈森
“恩?”
却见眼前的人族小子竟然还能站起来,哈森也略感意外。
步履阑珊的走到了哈森的身前,秦破虏一路走来,身后托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紧盯着哈森,他低吟道:“放了她”
愣了一下,哈森随即张狂的仰天长笑,摇头叹道:“你们这些两脚羊莫非是得了失心疯么?你凭什么命令本将?!”
举起拳头,秦破虏无力的捶打着哈森厚实的肚皮,嘴里连连说道:“我要你放了她”
眼见于此,铁笼中的人纷纷低下了头,哪怕是刚才大声咒骂他的女人也神情蓦然。
“哼!”
闷哼一声,哈森伸手就扣住了秦破虏的脑袋,高高的将他举了起来,他也感觉到了铁笼中众人气息的变化。
南蛮和东域之间的恩怨,早已超越了普通的战争范畴!
这是种族之间的仇恨。
妖族将人族称之为两脚羊,食其肉,饮其血;人族又何尝不是将南蛮的妖族看作是野蛮的牲口?!
万古以来,不知有多少妖族被人族修士抽筋取髓,或是炼丹入药,或是炼器化形
更有甚者,不少孱弱的小妖,会被人族修士补获,扔进自家的洞府之中为奴为婢,更多的,则是会被抹去灵智,训练成为摇头摆尾的坐骑。
两族之间的仇恨,绝非三言两语就能道得清说得明的。
在哈森看来,他更享受的,是看到铁笼中这些人族的胆颤心惊以及冷漠嘴脸。
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妖族才是这天地间的正统!
食人,不过是他摆布人族奴役的一种心理手段罢了。
他要的,是消磨这些人族的意志,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被自己奴役。
任何反抗和崛起的种子,都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秦破虏的做法看似可笑,却让哈森极为不爽,他必须当着铁笼中众多两脚羊的面,击溃秦破虏的意志!
“你,难道就不怕死么?”眯着眼,哈森冷冷的问道。
秦破虏的脑袋被哈森稳稳的擒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