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星皇娱乐的人也已经来了,快速的进行了一下公关并驱逐了这些媒体们,带着两人迅速上了保姆车,带两人离开了现场。 坐在保姆车上,江绍宁回想起刚刚那一刹那。 傅晏亭的眼中有深深的错愕和隐忍,因为江绍宁的视力很好,她甚至能看到对方的嘴颤了颤,一张一合下似乎想跟她说点什么,却又终究隐藏在心里,轻轻低下了头,那种悲伤不言而喻。 傅晏亭依然爱她。 即使在各种地方看到傅晏亭的照片也好,采访也好,这个男人严肃冷酷到让她觉得变了太多,变得万般难以接近。 但四目相对时,那个人记忆深处温柔的样子就会像潮水一样重新席卷到眼前。 傅晏亭依然是那个傅晏亭,是爱她的那个傅晏亭。 “停车!” 当这个念头在脑海里闪过时,江绍宁突然喊道。 她要回去,她要回去问清楚,就算是结束,她也要知道原因! 她江绍宁这一生敢爱敢恨,哪怕是南墙她也要撞个头破血流才会回头,她这么真诚的人,凭什么被这样对待! “哎,宁宝你……”旁边的涴之刚想开口问怎么了,却突然想到刚刚一瞥间看到的身影,便也就不再作声了,宁宝去问清楚也好,不然总是憋在心里。 前面的司机更是被江绍宁吓了一跳,毕竟她一直以来都非常温和,于是立即踩了个急刹车,没等转回头问发生了什么,江绍宁便推门跳下车,逆着人群往颁奖大厅跑去。 冬日的风声在她的耳边呼啸着,因为穿的少,脸上挂了寒霜,将一张白皙稚嫩的脸冻得通红,哪怕是在奔跑,江绍宁也不觉得有些许暖和的感觉。 她想,即使对方已经走了,她将来也不会后悔有过这么冲动的时候,因为她对得起她自己。 …… 傅晏亭不是个会逃避的人,那件事情一发生,他就给阿渝写过信,一封短短几百字的信,傅晏亭擦擦改改写了三天,字字锤心泣血。 因为和云溪那件事以后,他就被看管的更严格了,不光是他的父亲,云家那边也在施加压力,似乎都怕他一走了之。 可他傅晏亭生来就不是那种人。 比起冰冷的电子信息,傅晏亭更愿意在笔锋中传达他内心的遗憾与悲伤,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他傅晏亭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但信一出去,便杳无音信。 他也曾在夜深人静时忍不住按动那个耳钉,但是也未曾被接通过。 或许是阿渝不想再回他了吧,傅晏亭想。 后来,直到他的父亲过世,傅晏亭都没收到她的消息,他也成长到可以摆脱这些监视了。但每次看到她在各个地方出现时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傅晏亭都觉得,或许对方已经放下了,或许对方也并不在乎他的道歉。 尽管如此,傅晏亭也不曾错过她在演艺圈的每一座丰碑,哪怕是她的一个出镜不足十分钟的小采访,他都会一遍遍的反复去看,就好像她还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一样。 大厅内空无一人,静谧的出奇。 因为人都走光了,所以仅剩台前的灯还没灭,他本来就坐在黑影里,现在更是昏暗到不行,就像他此时的心情。 如果阿渝真的喜欢那个女孩,是不是也挺好的,毕竟这条不同于寻常人的路,确实太难走了。 想到这里,门口突然传来响动。 “哐”的一声,颁奖典礼的侧大门被推开,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带着一身的风霜,风尘仆仆地走进了他的眼睛里。 江绍宁手被冻得没什么直觉,不免推门的时候有些用力,结果就发出了一声巨响,于是正好将傅晏亭叫醒。 那个俊美的男人微微抬头,看向了这边,看到她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被施了法一样,定在了那里。 不知道怎么的,江绍宁一看到他的脸,所有的委屈和怒气便涌了心头,一时也定在了门口,不知道该不该往前走。 “阿渝……真的是你吗?” 傅晏亭的声音有点发颤。 他已经抑制不住地想要抱抱她,但他又有点怕,害怕像上次一样,被梦魇迷住了心,根本看不清。 “傅晏亭!你……这个混蛋!” 江绍宁开口喊他的名字的时候,还是非常愤怒的语气,可说到你的时候,她的声音便有点哽咽了。 傅晏亭是最见不得她哭得,立刻大步走了过来,将自己厚厚的黑色大衣脱下来,给她披在身上,然后一把将她按进了自己的胸膛里。 江绍宁被压得有点呼吸困难,但闻到对方身上熟悉的木质香味道,她便没有动,给了对方发泄情绪的时间。 忽然,江绍宁觉得自己肩颈处一凉,似乎有水滴滴落在那里。 傅晏亭的声音一直在颤,就好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不停地用支离破碎的语句道着歉,完全看不出那种杀伐果断的样子。 “对不起。” “对不起阿渝。” “对不起。” 江绍宁觉得自己的心太软了,但还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他推开,傅晏亭很快就要订婚了,他们这样并不合适。 傅晏亭踉跄了一下,然后站稳了脚跟,他看向江绍宁,看着她暴露在外的皮肤都冻得发红,他看着心疼想要伸出手,给她暖暖手。 可手刚抬到一半,便没敢再去握她的手了。 他不配。 傅晏亭深深地知道自己不配再和阿渝靠的这么近了,于是他轻轻地后退了一步,这个动作却灼伤了江绍宁的眼睛。 她语气冰冷地道:“什么时候订婚。” 傅晏亭压抑着情绪,不敢看江绍宁的眼睛:“谷雨的时候吧。” “这倒不是个订婚的好日子。” “嗯。” 傅晏亭低声嗯了一句,他心里却在想,因为不是你,哪天又有什么区别,又哪里会有好日子。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