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哪里痛?是腿吗?” 傅晏亭见她坚持脚没事,便将视线转移到腿上。 江绍宁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裤子退到膝盖的位置,她知道傅晏亭要是找不到受伤的地方他是不会罢休的。 结果将裤子挽上去后,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膝盖处红肿不堪,能看到皮下的瘀血,四周的伤口还因为水的浸泡多少有点化脓的趋势,傅晏亭的表情当即就变得十分严肃。 “疼得厉害吗?”傅晏亭紧皱着眉头看着伤口。 “还好。” 江绍宁感觉自己还能走路,所以伤得不算重。 “可能是韧带损伤,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然后冰敷,应该不会影响到以后跳舞的。” 傅晏亭立刻翻找起能用来降温的东西,东州这里是热带,温度比较高,若是不赶紧处理就很容易发炎。 他来的时候没想过要带冰袋,找遍了后备箱没有特别合适的东西,最后,傅晏亭只能将目光放到成瓶的矿泉水上。 水一直放在阴凉处倒是够凉,只不过傅晏亭嫌这瓶子太硬了,还容易滚动。 瓶子硬他便找了条很薄的毛巾包在了瓶子上,然后用手拿着瓶口处亲在江绍宁的膝盖上,让瓶子触碰到红肿的地方但又不会压得太实。 江绍宁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拗不过傅晏亭坚持。 “傅晏亭,你这样擎着胳膊很累吧,其实我没事的。” 过了一会儿,江绍宁看傅晏亭的额头都出了一层薄汗,终于忍不住说道。 “我不累。” 坐在她身旁的傅晏亭微微侧身,笑着看她:“如果你能轻轻抱我一下的话,我就一点都不累了。” “好。” 江绍宁突然回道。 傅晏亭愣了一下,他本来只是想和阿渝开个小玩笑,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地答应了。 正在他愣神的这个时刻,江绍宁便张开双手,环过他的臂膀,轻轻抱了上去,像哄小朋友一样拍了拍他的背,那么的温柔。 傅晏亭顿时觉得他的整颗心化成了一片,他甚至感觉自己配不上这种温柔。 他用另一只手拥住江绍宁,有些哽咽道:“对不起阿渝,我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傅晏亭,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些什么,但这个过程一定也很辛苦吧。” 江绍宁叹息道。 傅晏亭却摇了摇头道:“不可以让事情不明不白地过去,之前的事情我都会慢慢地告诉你,能否原谅我,或者怎么惩罚我,决定权都在你。” “阿渝,任何时候都不能委屈自己,不想包容的事就不包容,不想原谅的事就不原谅,知道吗?” 傅晏亭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现在离江绍宁的距离近得有些不真实。 软软的脸颊贴着他的耳畔,那种江绍宁身上特有的味道传来。 一种淡淡的,掺着白茶清香的体香,让傅晏亭觉得有些醉,但阿渝这种轻易便能原谅他的态度更让他心里难受。 他倒是宁愿阿渝发发脾气,或者打他出出气,都不希望阿渝压抑自己内心真实的情绪,然后将所有事情自我消化掉。 他知道这个过程有多难熬。 “如果我傅晏亭哪里做得不好,打我也好,骂我也好,都不能憋在心里,更不能就这样温柔地将事情过去,因为我不配,在将事情处理好之前,我不配被你温柔以待,明白吗?” 江绍宁其实不太明白傅晏亭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她只是觉得自己有点累了,这三天的荒野求生让她的神经太过紧绷,现在靠在傅晏亭的身上,她才彻底放松下来。 对方坚实可靠的肩膀让她感到心安。 “好,那我想睡一会儿可以吗?” 傅晏亭叹了口气,阿渝还是跟他生疏了一些,这点小事还要询问他的同意。 不过没关系,这点距离感他会用实际行动来慢慢填补,直到亲密无间为止。 “当然可以,睡醒了就可以起来吃饭了。” 他将自己的身体摆正,然后让江绍宁躺在他的腿上,给她盖上小毯子。 江绍宁躺在他的腿上睡得很安静,甚至有些温柔的味道。 傅晏亭有点不敢动,他怕破坏这种美好的画面,他想亲一下她的脸,但是这个距离似乎有点远,于是他便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然后轻轻顺了一下她额角的碎发,静静地望着她。 这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啊,以前一直想这样,一直看着她的脸,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了。 夜晚即将降临,傅晏亭不得不将江绍宁从他的腿上抬起来放到座位上,他其实来的路上已经精确地收集到了关于这片雨林的各种数据和信息。 他一个小时候混军队长大的,这片雨林在他眼里看来危险性并不高,而且现在他们工具齐全,又有被改装过的越野车,任何野兽都接近不了他们。 因此现在的雨林对傅晏亭来讲是能把控的住的,因此也多了份游刃有余。 江绍宁彻底睡醒的时候,天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她揉了揉睡得有点惺忪的眼睛,这是她来雨林这几天睡的唯一一个好觉。 她抬头望望四周,外面的风景换了模样,傅晏亭正在前面开车。 见她醒了,傅晏亭微微侧转过身来笑道:“饿的话先吃点面包吧,给你放在旁边座位上了,三公里外的前方有一片平坦安全的草地,我们可以去那里扎个帐篷,你要是困就再睡一会儿吧。” “好。” 江绍宁摸了摸周围的座位,果然有放着未拆封的面包和橙汁,而这两样东西下面垫着的是一套崭新干净的迷彩服。 这衣服……应该是傅晏亭给她准备的。 她真的很想换一身衣服!从头换到脚!这一身的泥泞她早就受不了了。 要是换衣服的话是在什么时候比较合适呢? “傅晏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