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明媚的阳光透过硕大的落地窗照射到江绍宁的脸上,她微微皱眉揉了揉眼坐起身来。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成了干净的睡衣,还是合身的女款,江绍宁一愣,敲了敲脑袋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昨晚是新电影的杀青宴,喝的有点多,接走她的人是傅晏亭。 还好。 但……傅晏亭直接给她把睡衣也换了,多少让她有点不好意思,脸颊变得有些绯红。 抬头环顾了下四周,这间屋子很大,并且非常的整洁。 床边的柜子上放着照片,主角不是傅晏亭就是自己。 原来这是傅晏亭的房间…… 墙上挂着一把吉他,这让她想起在《全民新偶像》时候,某次公演全员原创,傅晏亭就弹得吉他。 床脚边是柔软的欧式地毯,延伸到落地窗前,那里放着一台施坦威的钢琴,还是限量版的那种。 江绍宁下床走到钢琴前,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琴键上,发出清亮好听的声响。 “确实是好琴,倒是没听说过傅晏亭会弹钢琴。” 江绍宁带着笑意,喃喃道,像钢琴这种烧钱的乐器,她是出道后才学的,所以资历不算深。 但傅晏亭这台钢琴,看起来有一定年头了, “想听吗?想听就弹给你听。” 这时,傅晏亭悠闲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江绍宁转头一看,是傅晏亭端着一杯水,穿着松散的睡衣倚靠在门檐上,笑着看向她。 江绍宁摇了摇头道:“我现在一点昨晚的记忆都没有,昨天有发生什么事吗?” “昨天你喝的有点多,喝点水吧。” 傅晏亭迈开步子向江绍宁所站的位置走过来,将杯子递到她的手中道。 “恩,被刘导敬了几杯,说托我的福,电影打广告的钱都省了。” 江绍宁想起来昨晚刘导那张爬满岁月痕迹的脸笑的跟朵花一样,就忍不住嘴角上扬。 “而且,还一直跟我讲话,我想这大概就是酒后吐真言吧。” 傅晏亭突然挑眉,调侃着说道。 “说的什么?” 江绍宁一愣,下意识问道,她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你说——” 傅晏亭卖了个关子,拖长了尾音,眼睛眯得狭长,有几分戏谑在里面,看的江绍宁更是心砰砰直跳。 傅晏亭突然俯下身,抬了抬下巴将唇放到江绍宁的右耳边,微微勾起唇角道。 “说了很多遍你爱我,还要扒我衣服非礼我。” 这一句话直接让江绍宁顿时睁圆了眼睛,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她喝醉了竟然这么奔放吗? “真,真的?” 傅晏亭郑重其事地点头,一副千真万确的模样。 还道:“因为是你,所以我就束手就擒,任由你非礼了。” 真相自然不是这样,江绍宁一整晚都睡得很乖,连梦话都没说一句,小小一只蜷缩在他的怀里,让傅晏亭感觉睡梦中呼吸的空气都是甜的。 江绍宁扶额,可她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她悄咪咪地望向傅晏亭的脸,又赶紧低了低头。 啊啊啊啊丢死人啦。 傅晏亭看她这副又羞又恼的样子,实在可爱的紧,但又不好招惹地太过,毕竟猫崽也是有爪子的。 于是便道。 “阿渝,是不是饿了?我去拿早餐给你,你在这等我一下,厨房比较远怕你迷路。” 在看到江绍宁点头后,傅晏亭便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转弯时还往里看了一下,只见阿渝趴倒在床上,用枕头盖住脑袋,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 “哦对了。” 傅晏亭突然道。 面对傅晏亭的回马枪,江绍宁以掩耳不及盗铃的速度将枕头扔到一边,状若无事发生的样子。 傅晏亭一边憋着笑一边道。 “刚刚忘了告诉你,外公给我打电话,让我们今天晚上去他那吃饭,顺便和你聊聊比赛的事,晚上有时间吗?” “嗯呢当然有时间,那,第一次登门需要带点什么吗?” 江绍宁突然意识到,这就算是登门见家长了! 傅晏亭摇了摇头,笑道:“那就买点水果,然后做好收红包的准备就可以了。” …… 其实这是江绍宁第一次进到傅氏别墅里,本来还在想自己去个厨房能迷路会不会夸张了点。 但,好像并没有夸张。 这栋三层楼的别墅,与其说是别墅,更像城堡一些。 因为是偏欧洲的风格,多处都是精巧的设计,甚至很难分辨出装饰和门来,更别说厨房在哪儿了。 跟着傅晏亭走在这栋别墅里,江绍宁道:“怎么看也不像是你会喜欢的风格。” “嗯,这风格是我母亲喜欢的,她从年轻的时候就自由浪漫,最喜欢的便是中世纪英国的古典文学。” “她上学期间一直在英国念书,刚回国的时候很不适应,所以就将房子装修成了她习惯的样子,一住就是这么多年,直到她……” 傅晏亭的声音很轻柔,似乎在怀念着什么。 江绍宁听他说起过世的母亲,也共情地想到当初傅晏亭带她去墓前看到的那位慈爱温柔的美人,有些难过地道。 “抱歉,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没有伤心,阿渝。” 或许他的母亲也像阿渝一样,再世为人也说不定呢。 可一想到这里,傅晏亭的心便针扎一样的心疼,他伸手摸向江绍宁的头发,这次倒没有像撸猫一样去弄乱她的发,而是很轻柔很轻柔地摸了摸,顺着发梢摸到了脸颊。 他想问她死亡的那一刻是不是特别痛苦呀。 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代替她承担这份痛苦,他一个大男人皮糙肉厚的,可是阿渝她看着就瘦瘦小小的,哪里承受得了。 想到这,傅晏亭眼眶都泛红了。 而这个秘密,傅晏亭终究还是要咽进肚子里,那对阿渝来讲一定是极为痛苦的回忆,最好一辈子尘封在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