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心暖有些委屈,可是看了一眼直接就在外间儿榻上睡了的端木初泽,她也只是轻咬了咬嘴唇,实在是不敢靠近他。
严格说来,二人相识的时日不短。
可是这却是头一次,让沐心暖感觉到了一种害怕!
沐心暖没有想到过端木初泽竟然是会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来与她为难!她想到过,他可能会骂自己两句,可能会对自己有些无奈,可是现在,她却突然发现,真正无奈的人,竟然是自己!
沐心暖站在了那精致华美的落地罩前,隔了珠帘,看着已经呼吸沉稳绵长的端木初泽,眼泪就在眼眶里边儿打着转转儿,却是硬被她忍着,不曾落下。
猛地一转身,沐心暖莲步轻移,只是那步子里,似乎是多了一缕惆怅,好一会儿,她才躺在了床上,轻轻地阖上了眼,却是半天,未曾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沐心暖终于是捱不住困倦,沉沉睡去,而此时,床边已是多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修长的玉手,在其颊上轻轻拂过,轻叹一声,“阿暖,你为何就不能将你自己完全地交付与我呢?是你天生就比别人戒备警醒,还是我这个人实在是太差劲,始终不能
得你的全力信任呢?”
回答他的,只有沐心暖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再叹一声,端木初泽的眼底生出了几分的不忍,“阿暖,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会移情别恋,可是我不明白,从未经过情事的你,到底是何来地如此小心?也罢,这几日,就都好好想一想吧。”
最终,端木初泽还是再次转了身,出了寝室,直接就到了屋外廊下。
“来人!”
“参见主子。”
“找人跟着宋嬷嬷。今晚怕是连王妃都看出了她的不一般了。本王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是谁的人?竟然是能在本王的身边,潜伏了这么久?”
“是,王爷。”
“还有,那个宋静,送去那种最低贱的地方。本王此生都不想再看到她。记住,再找人故意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宋嬷嬷,本王倒要看看,她的亲侄女,她到底是会不会有所行动?”
“是,王爷。属下即刻去办。”
黑影消失,端木初泽抬头望月,已是将近年关,这天上的弯月,也是像极了一把弯刀。
端木初泽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不由得苦笑一声,“果然是人心之所想么?若是换成了阿暖,只怕她会说这天上
的弯月像是花草鱼虫之类的,可是自己看到的,却是像极了弯刀!果然还是身上的戾气太重了些么?”
一连两日,端木初泽都再未踏进过倚静园一步!
而方姑姑等人探听到的消息是,王爷似乎是极为忙碌,书房每晚到了深夜都还亮着灯烛,可见王爷实在是心疼王妃,不愿意太晚了再过来打扰王妃休息。
可是沐心暖心里头明白,什么忙碌?再忙,如今到了年关,还能有什么可忙的?分明就是他故意躲着自己,不想见自己罢了。
沐心暖可没忘,之前他还特意提到过,说是他自己已经不是太忙了,有了刘先生的帮忙,再加上他之前的几名旧部也到了燕州,他身上的事务,已是减少了大半!
沐心暖一连两日,也是食不下咽,睡不安寝。整个人亦是郁郁寡欢。
荣月等人看在眼里,却是急在了心上,不由得开始埋怨起了春玉!
为什么呢?
因为就是春玉打听到了,书房虽然是夜夜灯烛长明,可是王爷却是早早地歇下了,根本就是他下令让人不得将灯烛熄灭的,所以,方姑姑等人才会误以为王爷是太忙了。
木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你都跟在小姐身边这么久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一点儿数没有吗?现在好了,看到小姐这般模样,你高兴了?”
木晴则是不屑地白了她一眼,“到底不是我们小姐的人,这心哪,就是从一开始就只向着她的主子呢。对人家来说,咱们可是外人!”
这话里头可是就分明在故意地刺激春玉了。
事实上,春玉对她们小姐如何,她们心里岂会没数儿?只是这会儿看到小姐茶饭不思,心中有气,只能是冲着她撒了!
“喂!你们两个不要太过分好不好?王妃让我去看看,我自然是要回来如实禀报呀。难不成,你们是想着让我回回都期瞒王妃?”
“你还有理了?如果不是你这么老实,小姐现在能这样儿吗?”一旁的荣月也忍不住开始数落了起来。
春玉一个人,哪里敌得过她们三个人的夹攻?不一会儿,便败下阵来,一个人跑到了小书房去散闷气了。
沐心暖这里不好受,却不知道前院儿的端木初泽也是一样的茶饭不思。天天议事时,也是心不在焉。好在这会儿逼近了年关,也没有多少的事务需要他来处理了。
“王爷,宋
静被人送往月来店下处的消息,已经让人送给了宋嬷嬷。”
“嗯。”端木初泽手上把玩着一只白玉杯,眼睛却是瞄向了别处,似乎是心有所思,“她有什么动静?”
“回王爷,宋嬷嬷昨日出府一趟,去了一处小巷子里的一座民宅,属下追踪到,与其接头的,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