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罢午膳,一家人自抄手游廊过去,到了穿堂那里,慢慢地溜达着。
这处穿堂因为四周开阔一些,而且这里头的东西也少,所以,若是天色不是太好,他们就带着孩子在这里走一走,至少比外面暖和。
“阿泽,你最近可有去过我大表哥那里?”
端木初泽摇摇头,抱着儿子,慢慢地到了一张黄花梨的罗汉床上,将他轻轻地放了,“没有,我一空就想着回来看看你们母子,哪里还有心思理会他们?”
“又睡了?”沐心暖注意到端木初泽的动作很轻,猜着就是又睡了。
“嗯,小孩子,就是这样,多睡觉才好,既长的快,将来还聪明。”
沐心暖乐了,“你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歪理?难道多睡觉,还能变聪明了?”
“你还别不服气。你虽是医者,可是有些事儿,你还就真的不见得比我懂的多。这小孩子睡觉的时候,这身体的各处也都在长,自然也包括他的大脑了。小孩子六个月前,基本上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当然也有的会玩儿上一会儿,不过时间都不会太长。这样的孩子,将来定然是极聪明的。”
沐心暖摇摇头,只当
他是因为看着自己的儿子,哪里都是顺眼的,也不与他争辩。
“我听说,上个月,大表哥带了一名女子回府?”
去年沐心暖生产前,李浩然就提出来,搬离了长乐王府。他们本就不是王府的人,常住在那里,自然也不好。当初是因为要劳烦沐心暖照顾一下方氏及其腹中的孩子。
如今孩子出生了,而且,李浩然的去向也订下来了,暂时要留守燕州的,所以,还是搬出去,较为方便一些。
端木初泽轻轻地拍了床上的端木宗华两下,伸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点点头,一抬手,早有人将这里的门窗都给关好了,方姑姑也拿了两条小被子过来,荣月提了一个小型的汤婆子过来,压在了小孩子的脚边儿。
端木初泽拉了沐心暖的手去了隔壁说话。
“方氏上咱们这儿来过了?”
沐心暖点点头,“好像是前天来的,哭哭啼啼的,话也说不清楚,我看她哭,就有些心烦,后来孩子也跟着哭了起来,所以,我就没有细问,只说是等你回来,再问问你。结果我一照顾孩子,就给忘了。”
“是领了一个女子回去。要说起来,那位姑娘也
不是什么坏人,原也是清白人家儿出身,只是奈何后来家道中落,她不得已,每日做些绣品,送到了城里的一个绣楼里寄卖,勉强度日。”
“她家里还有什么人?”
“只有一个老母亲了,她的哥哥嫂嫂因为觉得她们母女是拖累,所以几年前断了关系。听说,当初他们从家里头带走了不少值钱的东西。不然,她们母女也不至于过得这般凄惨。对了,那姑娘姓靳,具体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你倒是对人家的家底打听地很清楚?”
端木初泽一挑眉,咧嘴一笑,“阿暖吃醋了?”
沐心暖白他一眼,“靳姑娘?那她与大表哥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是因为这个才去查的她?”
“嗯,你大表哥现在手上可是有着兵权呢,所以,但凡是他身边的一个马夫,我也得查清楚了,免得再被人给利用了。”
沐心暖没说话,这原本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你确定那位靳姑娘没有问题吧?”
“嗯,只是查到了是一个可怜人。而且,这位靳姑娘的相貌,也就是一般,最多算是个清秀吧。这模样,可是远不及方氏生的好。李浩然也
是一时看不下去,才会出手助她。”
端木初泽扶着她坐下,“她的那位哥哥嫂嫂,与他们断绝了关系几年后,将家产也败地差不多了,可是家里也有儿女要养活,怎么办?她哥哥是个好吃懒做的主儿,她嫂嫂也是个性子泼辣的。两人竟然是打起了要卖掉妹妹的主意。正好被李浩然给碰上了,你说他能出手不管?”
“大表哥极少爱管闲事的,看来,这一回,也是因为对方做的太过分了。先是夺走了家产,不奉养老母,这会儿,竟然又打起了亲妹妹的主意,真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沐心暖越想越觉得来气,这人的心是不是让狗给吃了?怎么能做出如此无耻卑鄙的举动来?
“你大表哥当时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一怒之下,将靳姑娘带回了府,让人写好了状纸,以靳夫人的名义,将他们夫妻告上了衙门。”
沐心暖一听,眸中倒是闪过了一抹兴奋,“结果呢?”
端木初泽轻笑,“还能如何?自然是判他们夫妻必须奉养老母,否则,就直接下狱算了。”
沐心暖心里头刚舒畅了没一会儿,又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位靳姑娘,他要如何
安置呢?
听这意思,倒也不是大表哥对那姑娘多么上心,可是怎么方氏来了之后,就哭个不停,还一直说是大表哥欺负了她呢?
端木初泽看她一头雾水的样子,就知道方氏没有将话说清楚,而她也没有让人去打听一下。
“原本李浩然的意思,就是将她带进李府,然后给她一份儿安稳的差事,让她好好过日子,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