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从单连城的眼角眉梢滴了下来,落在云七夕的脸上,迷糊了她的视线。
透过模糊的视线,云七夕望着眼前这张充满帅气,阳刚,额头布满汗珠的脸,他充满了男性的魅力。粗重而沙哑的呼吸如热浪,与她同样火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灼热的目光紧紧锁住她,带着一种摄魂的吸引力。
“喂,我……唔……”
云七夕乍一开口,声音因为难耐而十分沙哑,还有一丝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娇软和性感。也是她的这一声娇软,以及这一刻她所表现出的从没在人前流露过的女性的软弱,击垮了眼前这个身强体健的男人所有的理智。
于是,单连城眸子一沉,猛然低头吞下了她所有的声音。
云七夕脑子空白了,一阵酥麻的电流一瞬间流遍了全身。
单连城从来给她的印象都是冷酷,霸道,强硬,她从没有想过,他们之间会做这样的事,他的唇会这么软。
很软,很软,特别软!和着一股子酒味儿,软到了她的心里。她已经没有多余的清醒去思考对错。
云七夕耳根子滚烫,一张脸如染了色一般,红得怪异,只是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不放。
耳边的气息越来越重,一时间,两个人的呼吸声都有些紊乱,气氛有些诡异。
云七夕突然感到,腰间那只手动了动,她一紧张,不由更紧地捏紧了他的手腕。
“怎么了?”单连城哑着声,语气里有那么一丝恼意。
“我大姨妈来了。”
“在哪儿?”
“在……”云七夕差点崩溃,欲哭无泪地望天。
是啊,如果他们不用这种方式触毒,不就是等死么?
可她记得古书上说过,对古代的男人,尤其是像单连城这样久经沙场的男人来说,他们不怕战场上的血流成河,却十分忌讳女人的经血,都认为那是一种不吉之物,是碰了一定会倒霉的东西。
月经?月事?月红?她想不起来。
而突然,一股亮光从他们的背后照了过来,单连城抬起头,瞳孔猛然一缩。
看到单连城的脸色,云七夕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仰头看过去,却是惊呆了。
船舱着火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他们这边还在与媚毒抗拒,那边船舱就着火了。所以他们就算不因媚毒不解身亡,也会被烧死。
“这个,应该不在你母妃安排的范围内吧?”
因为一种恐慌,那种欲望倒是消减下去了一些,可想到他们的命运,云七夕说话的声音却是不自觉地在发抖。
单连城紧紧拧着眉不语。
“你……有没有和女人那个过?”云七夕突然问。
单连城沉着脸,幽黑的眸子深深盯着她,没有说话。
单连城的眉头越皱越深,像看怪物一般的看着她,还有几分不解在里头。
也是,古代的女子有几个能说出这种惊人之语的?况且,起先说不要的人不也是她么?
云七夕躺在甲板上,已经感到甲板越来越烫,相信很快,这甲板都会燃起来了。
单连城突然眸光一聚,站起身,将她抱起,腾空一跃,跳入了江中。
而就在他们入水的同时,云七夕仿佛听到有两个声音在叫“七夕”。
一入江水,那股冰凉瞬间从头到脚袭来,云七夕清醒了不少,可是,她却觉得手脚笨拙了,完全发挥不了她的水性。
还好单连城一直不离不弃地抱着她往上游。
可云七夕能感到,他游得很吃力,毕竟是两个人的重量,毕竟,他也中了毒。
好不容易浮到水面,云七夕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氧气,觉得精神有些恍惚。想着之前自己夸自己水性好,不禁觉得好可笑。单连城说得对,站都站不稳了,谈个屁的水性。
云七夕看到,一股股水流不停地从单连城的头顶上流下来,流过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从下巴下流下去。
此时两人已没有什么形象可言,她相信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有些狼狈,不过却看起来没有以往那么高高在上了,反而多了几分亲和力和烟火气息。
然后,她发现单连城没向他们来时的岸边游,而是游向了对岸的方向。云七夕明白他的顾虑,他们不能让人发现。
可白日的时候,她看过了,船的距离离来时的江岸四百米,而离对岸更远,本就体力不支,云七夕有种预感,他们到不了岸。
“你自己走吧,带着我是拖累。”云七夕一边有气无力地说,一边试图挣脱他。
单连城的手一紧,盯着她,起先在船上的那种欲望和柔情已经不在,只冷冷道,“别动。”
不由她挣扎,他托着她继续游,可他的速度越来越慢,云七夕知道,从他额头上流下来的已经不再是水,而是汗,他抱着她的那只手也慢慢松了力道。
“我一条贱命,死不足惜,你是尊贵的王爷,大燕的战神,大燕还需要你。”
云七夕给了单连城一个措手不及,用力地挣脱了他。
她以为她的体力至少可以游上一会儿,却不想,刚一离开他的怀抱,她的身子就直直地坠了下去,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