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七夕在等着他的回答,平静地盯着他,她之所以还能这样平静,是她的潜意识里不愿意去假想他对青黎的感情。毕竟他是那样地不动声色,好像面对任何女人都可以波澜不惊,好像没有任何女人可以轻易地接近他。
不,不是任何一个女人,是任何一个人!
“你认为是为什么?”单连城突然反问,而一边的唇角轻轻勾着,似乎对她开启的话题有些兴致。
“我不知道我才问,我知道我还问你干嘛?”云七夕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单连城像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侧身平躺在她身边,将被子拉上,盖住了云七夕,也盖住了自己。
一只手掌叠在自己的脑袋后,望着帐顶,喉结滑了一下,声音低润好听。“五个时辰未满,意味着你前功尽弃。”
“什么意思?”云七夕问道。
“你想在晋王府树立威信?”单连城这话是问话,也是肯定句,他完全猜到了她的意图。
云七夕沉默了,心中隐隐有些不平,她总是看不透他,而他却好像把她看得透透的。
“虽然这个方法是笨了点儿,不过爷总不能让你半途而废。”单连城说这话的时候有那么一丝调侃的味道。
云七夕的心里有一种被理解的暖意。
单连城突地翻身起来,将她的被子往上拉了些,然后他背对着她,当着她的面穿衣服。
他的身材堪称完美,小麦色的肌肤很惑人,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紧实的胳膊和背部肌肉,由宽到窄的腰身。
当云七夕的眼睛继续往下打量时,他就已经穿好了裤子,遮住了他最紧翘迷人的部位。衣摆从她眼前飘过,衣服套在了他的身上,留下一阵薄荷清香。
“你躺一会儿,等暖和了,起来吃饭。”单连城没有回头地说。
他这样一说,云七夕才想起来,她还没吃饭呢。不仅晚饭没吃,连中午饭也没吃。单连城已经穿好衣服,留下话就往门外走去,正好进屋的巧儿推开门吓了一大跳。“爷,爷您怎么……在这儿?”话问完,巧儿醒觉问得不妥,低下了头。
单连城没回答她,便提步离开了。
巧儿端着汤进来,见到浴桶边上丢着的衣服,又见云七夕肩膀胳膊光溜溜地躺在床上,似乎是知道了什么,脸就腾地红了起来。
云七夕知道这小丫头误会了,虽然他们是暧昧了一阵,不过她还很清白。
“二小姐,姜汤熬好了,你趁热喝了吧。”巧儿将汤放到桌子上,又贴心地去衣柜里找了衣服出来,放在床边。
“给那两个丫头也送一些过去吧。”云七夕道。
巧儿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她们又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小惩一下就好了。”“哦。”巧儿应了一声,便去了。
云七夕起身来穿好衣服,将一碗姜汤趁热喝了下去,浑身也暖和了,便往前厅走去。
雨还没有停,前厅透出的亮光照进雨中,淅淅沥沥。
里面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走进去时,单连城和单景炎正坐在大圆桌边,不知在说什么,但两个人脸上都带着笑,看样子,谈得很融洽。
单景炎开口时,犹豫了一下,才喊了一声,“三嫂。”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称呼她,云七夕听着别扭,当即说道,“别这样叫我,把我都叫老了,还是叫我名字吧。”
单景炎笑着低下头,只听单连城道,“是,就叫名字吧,景炎。”
“是,三哥。”单景炎顺从地应了一声。
云七夕一坐下来,就深深地被一桌子美食给吸引了去。
老实说,她真是饿了,两顿没吃,她不是神仙,也当不了神仙。
“吃吧。”单连城看着她说了一声,大概是看出她饥饿的本质了。云七夕也不客气,操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单景炎拿起酒壶,一边倒酒,一边笑道,“昨日三哥成婚,我没能来,所以今日来补上这顿宴席。”他倒了两杯酒,在单连城和云七夕的面前各放了一杯,自己则是拿出随身携带的那个小酒壶,倒了一杯,看着他们二人,说道,“恭喜三哥,恭喜七夕,我先干为敬。”
云七夕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单景炎无论何时何地,都只喝自己酒壶里装的酒。而且她曾经提出想要尝一尝,他还不让。
有些日子不见,看他的脸色,似乎身体越发不大好了。脸上少了血色,脸颊瘦弱了些。
放下酒杯,单景炎轻轻笑道,“其实那日我目送花轿走出京城大门,以为从此山高水长,再难相见,却没想到一转眼,又回到了原地,你还是成了我三嫂。”
是啊,从赐婚到退婚再到结婚,真是经历了好多事情,万般波折,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过。
她只是有些不明白,单连城先退婚又挽留是为什么。
单连城将酒杯放下时,身体往后靠了靠,面容沉静,并没有接单景炎的话。一顿饭的过程,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聊到京城某家的饺子特别好吃,也聊到边疆匪乱,百姓民不聊生。
吃完饭时,雨又下大了。云七夕吩咐巧儿打伞送单景炎回了房,后来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