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蛐蛐儿叫铮铮,好比琴弦声……”
云七夕站在门口良久,看着容妃抱着一只枕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轻轻地哼唱。
容妃的声音柔柔的,歌声很有感情,目光盯着怀里的“孩子”,充满了慈爱。那是身为一个母亲才会有的温暖目光。
容妃无意间抬头时,才终于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人,一下子顿住,手中的“孩子”都险些掉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
起先的那种温柔仿佛从未存在过,她从凌乱的发丝间看过来,眸光锐利如刀。
云七夕忽略她的怒气,一步步走了进去,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只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
“我来看看你活得怎么样?”她轻描淡写地说.
容妃的眼里蓄满了恨意,抓得手里的“孩子”都变了形,声声控诉。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的今天都是你造成的,没有你,田昆不会死,没有你,我也不会到这个鬼地方来,这下子你满意了?你会得到报应的!”
“报应?”云七夕冷笑,“是啊,我会有报应的,我等着,不过,你的报应不是已经来了么?”
容妃大叫一声,突然像疯了一般地冲上来抓她。
云七夕未给她抓住她的机会,一把将她的手腕扣住,重重一扔,她就摔在了地上,落地时,手里的“孩子”却还紧紧地抱在她的怀里。
“容妃娘娘,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在背着皇上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时,就该想到,总有一天会东窗事发的。”
容妃坐在地上,红着眼睛瞪了她好一会儿,突地凄凄然笑了起来。
“晋王妃,你得意什么?你以为晋王对你的恩宠会是一辈子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晋王想当皇帝!”
“你住嘴!”云七夕厉声一喝。
“你别以为你思想龌龊,别人就都跟你一样,你得不到皇上的爱就见不得别人的好?迷华宫的地图是你给田昆的?凌辱宝珠的事是你让他做的?”
云七夕的问话一声比一声冷,容妃的脸色变了,盯了她一会儿,却是出奇地平静。
“是我,你如今知道了又怎么样?你杀了我替她报仇啊?”
云七夕冷冷地笑,弯下身来盯着她。
“不,我已经替她报了仇了,先腌了你的姘夫,再要了他的命,你觉得这个结果怎么样?”
容妃恨极一般地瞪着她,眼眶憋得通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云七夕轻蔑地冷笑,“你们既然是一对,那就该有难同当啊?怎么?好歹也让你爽过,那么快就忘了?”
“别说了,别说了!”容妃捂上耳朵,尖叫起来。
云七夕站直身子,盯着容妃几近崩溃的样子,冷声道,“你会有今日的下场,完全是你咎由自取。”
说完,她快步走了出去,走到院子里才深深吸了一口气。
容妃的叫声和着风雪的声音,渐渐变得呜咽。
哭吧!叫吧!欠下的债,终归要慢慢地还!
次日,已经是年二十五。
想起惠妃说过给皇上选礼物的事,云七夕实在没有什么好点子,她对送礼这种事情也向来不在行,便拉着巧儿去街上逛,兴许会撞见什么好点子。
原本一遇到送礼的事情,她总是会第一时间想到沉香阁,可是,已经快到年关了,沉香阁依然关着门。
她们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目光一一扫过各式各样的商品。
送吃的穿的都显得太随便又没有诚意,送贵重摆件,虽然贵重,又缺乏心意,而且过分贵重她也舍不得。
即实惠又有新意的礼物,实在难找啊!
正走着,她突然看见前面围了一群人,外面的人都在往里挤。
“巧儿,咱们看热闹去。”
云七夕拉着巧儿见缝插针地往里挤。
先是听见许多鸟叫,当她们好不容易挤到最前面时,就见到了许许多多的鸟笼子。
“百年好合!”一个尖尖地声音响起。
人群里顿时哄笑了起来。
云七夕定睛一看,原来说话的正是那鸟贩子手中的一只鹦鹉。
那鹦鹉的长相首先就让云七夕眼前一亮,身体是绿色的,而脖子往上的整个头部是大红色的,油亮顺滑,特别漂亮。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红牡丹鹦鹉。
原来这里三层外三层的观众挤来挤去都是为了看这只鹦鹉。
“哎,老毛头,它还会说什么?让它给咱们说来听听?”人群里有人向那个鸟贩子提议。
那个被称作老毛头的贩子一脸油滑样,得意地指着手里的鹦鹉。
“这玩意儿可有灵性了,你教它什么它就会学什么,你们信不信?”
人群里闹哄哄的,有人不信。
“老毛头,你就吹吧。”
老毛头得意洋洋地瞅着大家,“你们不信是吧?那好,你们自己试。”
起先大声表示不信的那个人被推上前来,盯着那鹦鹉跃跃欲试,回头又朝推他的那几个人挤了挤眼,最后询问地老毛头。
“那我试试?”
老毛头自信地挑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