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霓儿双手环胸，一脸挑衅地看着她。
姜岁岁环顾四周，营房里统共就这么点位置，除了换洗衣物，便是吃饭用的瓦片碗。
她想也不想地随手抄起一个，掼在地上狠狠摔碎。
然后迅速捡起最大的一块残碗，蓦然举到周霓儿脸上，厉声喝道：“你给不给，不给我弄花你的脸！”
周霓儿没想到她敢摔碗，顿时吓了一跳，又强自镇定。
“你敢，这可是军营，你要是敢这么做，看我不告诉军爷，活活打死你！”
“你去啊，现在就去！”姜岁岁举残碗的手凑得更近，眼看着都快到杵到周霓儿鼻尖了，后者急忙捂住脸，生怕有所损伤。
“我看是军爷来得快，还是我的手快，周霓儿，我孤身一人，大不了就是一死！”
“可我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你要是不给我一条活路，那我就让大家都没好果子吃，把我的东西交出来！”
残碗虽然不如刀剑锋利，可割在人脸上，照样会流血留疤。
俗话说横的怕不要命的，姜岁岁赌的就是周霓儿不敢拿自己的脸开玩笑！
果然，周霓儿吓得面色惨白：“你你你，拿开，不就是些破衣服，我还给你就是了！”
姜岁岁仍然没有松手，喝道：“那还废什么话，赶紧的！你去！”
她指着离周霓儿最近的一个姑娘，对方不敢耽搁，赶紧去铺上搜罗一番。
最后拿着两件破破烂烂的衣物过来：“喏，只有这些，我们可没多拿。”
姜岁岁瞅了一眼那衣物，冷笑一声。
“你当我傻吗，我娘和我大嫂的，加在一起也有六七件，这分明是你们平日里当洗脚布用的，还不还，不还我现在就割花她的脸！”
那姑娘心虚地瞧了一眼周霓儿，没有答话。
后者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那我哪知道，反正就这些，你爱要不要！”
都这种时候了，周霓儿还在死鸭子嘴硬！
不过也难怪她这么想，毕竟原主一个官家小姐，平日里别说伤人，恐怕连只蚂蚁都不敢踩！
可今天姜岁岁要是就这么算了，那以后这帮人还会逮着她欺负，既要作恶，自然就要恶到底！
“是吗？”
周霓儿耳边传来轻飘飘地两个字，她正疑惑姜岁岁打什么算盘时。
眼前残碗一闪而过，她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看来姜岁岁也不过是做个花样子，动真格的，她还不敢！
然而，旁边传来几道惊呼：“血，有血！”
周霓儿循声望去，就瞧见姜岁岁手上的残碗有血珠沁开，而划破的位置，则是她的手背！
若不是她刚刚一直拿手捂着，现在划开的，就是她的脸了！
“啊啊，姜岁岁，你竟然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姜岁岁浑然不怕，冷意一点点从她周身散发出来。
周霓儿竟莫名地觉得有一丝畏惧。
“兔子急了还咬人，是你们，一个个的先要活活把我冻死，反正早晚都是死，那就谁都别想活！”
她眼神凶狠，一时间把营房内所有姑娘都给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