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岁闻声抬起头,这才发现早已消失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树上。
她又好气又好笑:“你也挺厉害啊,又能吵能跑,赶紧的,下来,把我背回去。”
祁霁从树上一跃而下,剑眉紧拧,明显还在生气。
“我凭什么背你,我是你的谁?”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这要名份?
姜岁岁无语地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掐了一把他腰间的肉。
语带威胁地道:“你背不背?”
“嘶!”祁霁没料到她突然发难,瞬间倒抽一口凉气,“姜岁岁,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姜岁岁冷哼一声:“你还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刚刚也不知道是谁,一路把我抱过来,那个时候怎么没见你说男女授受不亲?”
“我、我那是……一时情急。”祁霁辩解道。
“哦,一时情急,那我也是,赶紧的,你想把我冻死在这里吗?”
姜岁岁丝毫不觉得愧疚,她本来可以美美地睡在沈心床上,被祁霁一作妖,全没了。
祁霁冷着一张脸,弯下身来。
姜岁岁顺势一跳,爬上了他的背,再把冻得通红的脚缠上他的腰。
太冷了,太冷了,冷得她忍不住再靠近一点。
香甜温热的气息直喷后颈,祁霁蓦然一震,这是独属于姑娘家的味道,痒痒的,软软的。
他双手托住姜岁岁的腿,目光避无可避地看见缩进被窝里的两只脚。
他之前就匆匆瞥过一眼,莹润饱满,不大不小刚刚好。
眼下这两只脚就在他旁边,触手可及。
他刚要去摸上一摸时,背后传来姜岁岁不耐烦的声音:“走啊,祁校尉,你还愣着干什么,再不回去,天都要亮了。”
那些想入非非的冲动立时被强行压了回去,祁霁略带失望地应了一声:“嗯。”
两人便这样,一个背一个,慢慢地走在雪地里。
被子很暖和,姜岁岁趴在祁霁背上,刚开始还有兴致跟他扯东扯西。
后面实在是太困了,抓着他的肩膀,沉沉地睡了过去。
感受到后颈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祁霁望着这雪花纷纷扬扬地下,内心无比满足。
如果能这样一直走下去就好了,没有国仇家恨,没有尔虞我诈,只有他和她,就这样相依相伴。
姜岁岁这一觉睡得很沉,等她真正醒过来时,已近正午。
她人在耳房,而祁霁已经不见了踪影。
别院里面静悄悄的,连沈心的近卫也没看见。
姜岁岁还以为出了何事,刚要出别院找个丫鬟询问一下时,莫启明从大门进来,下巴一抬道:“走了。”
走,去哪里?
姜岁岁一动不动,太阳穴突突地疼,大概是昨夜的酒精作祟。
“大将军既进了城,自然要查访民情,你身为大将军的贴身婢女,当然得跟着。”
查访民情,姜岁岁混沌的脑子终于想起沈心的话。
是了,她要振兴冰州,自然要先暗访。
“好好好,我马上来。”
姜岁岁随便洗漱了一番,便火急火燎地上了马车。
这次暗访,近卫只带了四个,另外再加上祁霁和莫启明。
沈心还是做男子装扮,一头马尾高高束起,身上着了一件银白色的窄袖袍子,杏眸凌厉,活脱脱像个贵族公子。
她们坐于马车里,祁霁和莫启明则一左一右护在马车外面。
两人左右各一只眼还是青色,互瞪一眼,谁也不搭理谁。
等到他们走远,戚府后门也远远地跟出了一辆马车。
戚柔坐在马车里,即便蒙着面,也仍旧看得到布满额头的红疹和疙瘩。
她抓着手中的帕子,恨恨地道:“水仙,蔡婆子那边如何了,她会把我供出来吗?”
水仙道:“小姐放心,奴婢给了她儿子足足三倍的金子,蔡婆子肯定不会乱说话。”
戚柔仍是不解气:“该死的老东西,要不是她贪那两口蓝莓,那个丑八怪昨夜死定了。”
“小姐,那现在怎么办,”水仙担心道,“大将军对那婢女这么信任,想要除掉她很难。”
戚柔水汪汪的眼睛微闪:“既然除不掉,那便加入她。”
“加、加入她,怎么加入?”
“大将军风流倜傥,又身任要职,身边多个婢女,多个人照顾,谁会有意见?”
水仙大吃一惊,连忙拦道:“小姐,万万不可,您可是戚府大小姐,本来为妾就已经够委屈了,再去做奴婢,老爷要是知道,会打死你的。”
“我管不了那么多,”戚柔指甲掐进肉里,“那个人,我势在必得,让车夫快点,要是耽误了我这张脸,我剥了他的皮!”
“是,小姐。”
沈心见了姜岁岁,忍俊不禁:“姜姑娘,昨夜过得如何?”
姜岁岁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大将军,你都看见了,何必还问我?”
“本将只看见昨夜祁校尉抱着你出去,直到天亮才背着你回来,这中间你们做了何事,本将可是一点都不知情。”
姜岁岁头疼欲裂,却也敏锐地抓到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