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水仙很是不解,大将军都说得这般直白了,她为什么非得上赶着给人为妾?
戚柔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她,里头暗含的警告明显。
“水仙,不该你打听的事就少打听,本小姐自有主张,知道吗?”
水仙心头一凛,忙低下头应道:“是。”
戚柔一甩衣袖,施施然地走了。
这一幕,被一直暗中跟随戚柔的人报告给了戚夫人。
她听说戚柔无功而返后,笑得格外开心。
“好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位姜姑娘果真是个有本事的人,既能催熟得了花,也能做大将军的心腹,不用白不用,去把她请过来。”
她如今算是明白了,与其在这府里靠着丈夫的恩宠度日,不如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戚柔,她一定要死!不止为她弟弟,更为枉死的小星和至今重伤在床的小月!
一旁服侍侍的曹婆子道:“夫人,那位姜姑娘不过是个奴婢,你用她对付小姐,可行吗?”
“单凭沈大将军对她在乎的程度,应该是可行,而且我听说,昨夜宴席上,她说老爷的病能治,还保管生儿子?”
“那是她喝醉了胡说八道,夫人切莫信,咱们还是正经请个郎中来看看比较好。”
“无妨,你先把她请来,她若不来,你便说我有笔催花的生意找她。”
“是,夫人。”
回到别院的姜岁岁,气还喘匀,听到戚夫人请她,先是一愣,下意识地就想拒绝。
“敢问戚夫人唤奴婢何事?”
来人回道:“上次姜姑娘告诉咱们夫人一个催花的法子,极为好用,夫人想请姜姑娘再去一趟,这次的酬金只多不少。”
理由是充分的,只是姜岁岁不信,昨天戚夫人才死了亲弟弟,今日就有心情催花了?
戚府就这么点大,既然有戚柔的人,自然也有戚夫人的。
只怕两边已经势同水火,姜岁岁不想参与这些宅斗里。
可是她想去看看小月,毕竟那姑娘说白了,还是受她连累。
她极会说话地道:“能为戚夫人效劳,是奴婢的福气,还请带路。”
来人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刚要带着她往主院去时。
祁霁在外面拦道:“大将军让我同你一道。”
姜岁岁眨了眨眼,沈心分明去用饭了,什么时候……
不过她立即反应过来,防人之心不可无,她可不想再被栽赃陷害一次。
“那就有劳祁校尉了。”
来人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竟也没反对,带着他们一道去了。
戚夫人的院落还是熟悉的位置,只是较第一次来时,明显多了丝压抑的气氛。
姜岁岁晓得大户人家的规矩,既没多问,也没东张西望,微低着头。
戚夫人还是坐于高堂,以为来的是她一个人,见到祁霁时,惊诧过后便是一笑。
“姜姑娘好手段,这才几日不见,便能从营妓爬到婢女的位置,还使唤得动大将军身边的人。”
姜岁岁侧目望了眼祁霁,他听到营妓两个字时,漆黑的眼珠子里多了丝寒意。
她回道:“夫人谬赞,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奴婢不过是耍些小聪明,又有些运气,这才做了大将军的身边人,至于使唤谁来着,又岂是我一个小小婢女做得了主的。”
戚夫人慢悠悠地喝着茶:“可我听说,你不止聪明,还懂医术,之前的验身之法,可是让戚柔好好地出了一次家丑,还连带着祸害了我娘家弟弟的一条性命!”
茶杯被重重地丢掷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径直滚落到姜岁岁脚边。
屋里的气氛一时冷到了极点,姜岁岁大气都不敢喘,脑子里快速地思索着对策。
祁霁则把手已经放到了剑柄上。
“我在问你,说话!”戚夫人忍耐到了极点。
若不是她,若没有她来揭穿,她娘家弟弟到现在还好好的,怎会命丧黄泉!
“夫人问责,请怒奴婢不认同。”姜岁岁抬起头,直视她道。
“哦?”戚夫人红着眼,笑起来更像哭。
“跟您弟弟苟且的是戚小姐,说他勾引的,也是戚小姐,痛下杀手的,更是您的丈夫,戚大人。”
姜岁岁一字一句提醒她重点在哪里:“不是奴婢验身,也会是别人,除非瞒天过海,否则这件事早晚会露馅。”
“大胆!”曹婆子怒喝道,“你一个小小婢女,竟敢这样跟夫人说话?”
“奴婢不知轻重,还请夫人责罚,只是奴婢想,夫人此次唤奴婢来,不可能真的是为了什么催花吧?”
短短两句话,让戚夫人冷静下来,是,害人杀人的,是戚家父女!
她第一次认认真真地审视一个人,将姜岁岁从头到尾打量一番后,才感慨道。
“你很聪明,的确,始作俑者是他人,怪不到你头上。”
姜岁岁稍稍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夫人明察秋毫。”
“我唤你来,明面上是要你催花,实际是想问问,你之前在宴席上说的话,是真是假?”
姜岁岁蹙眉想了半天,才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