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是如今姜岁岁也没有别的法子。
“走吧,罗兰,咱们继续去干咱们的事。”
天塌下来,还要吃饭喝水睡觉,戚柔会怎么对付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罗兰心事重重地回了家属院,她的面脂和口脂均已做好,放在堂屋晾着。
姜岁岁看出她情绪不好,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对着那一块块粉色的口脂惊呼道:“罗兰,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手艺,瞧瞧这触感,这颜色,啧啧,怕是上京的胭脂铺也做得不如你。”
罗兰勉强笑了笑:“我这都是班门弄斧罢了,岁岁,咱们这东西真能卖出去吗?”
冰州不比上京,更多得是连温饱都没法解决的人,面脂口脂一类,可用可不用。
但食物和棉衣却是必备的,她赔了无所谓,就怕连戚夫人的一百两也都给赔进去了。
姜岁岁道:“左右咱们那铺子也没找着不是,过两日,等做得足够多了,咱们去城南卖卖试试,若是不行,咱们赶紧换旁的卖。”
“换哪种卖?”
这个姜岁岁也早就想过:“羽绒服。”
“羽绒服是什么,岁岁,我从来都没听说过。”
冰州太冷,想来想去还是现代的羽绒服保暖。
羽绒服内里是用鹅绒和鸭绒填充的,罗兰和曲小婉会缝制衣物,制成以后,保准可以度过寒冷的冬日。
这东西几乎人手必备,加上换洗,绝对不会亏本。
只是鹅绒和鸭绒要去收集,姜岁岁想着反正军营的空地很多,不如干脆自己买些鹅仔鸭仔回来养。
她跟罗兰细细讲了一遍,罗兰听得直点头。
“好主意,岁岁,这东西肯定稳赚不赔,还有别的吗?”
“若是咱们的地窖弄好,就不用每天吃白菜萝卜了。”
菜种好办,关键是种出来的菜可能供不应求。
军营十万人,她那个小小的地窖恐怕不够,得需要更多的人手。
“岁岁,你真是厉害,什么都懂。”罗兰一说到做生意的事,就两眼放光。
姜岁岁顺势拍她的马屁:“你也很厉害,一点就通。”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忙着手里的活。
待到在罗兰家吃过晚饭后,姜岁岁趁着天刚刚擦黑,去了沈心的营房。
还是几个熟悉的亲兵,见到她来,也未通报,直接便让她进去了。
姜岁岁便知道,沈心在等她。
进去才瞧见,里头还有别人,正是祁霁。
沈心抬起下巴一指:“坐吧。”
姜岁岁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将军,我是来认罪的。”
“你何罪之有?”
姜岁岁便把她算计戚柔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末了道:“大将军,我若不还击,今日被众人抓个正着的人便是我,我无意与戚小姐争锋相对,是她不肯放过我而已。”
沈心望着她良久,那双小鹿般的眸子里坦坦荡荡,连算计也看得一清二楚。
祁霁道:“你该告诉我的,岁岁,我可以保护你……”
“是把戚柔赶出军营,还是揍她一顿,”姜岁岁打断他的话,“祁霁,说白了,这是女人之间的事,我可以自己解决,而且,别说是你,就连大将军也摆脱不了她。”
沈心叹口气:“说来说去,都是本将的过错,本将若是……”
“大将军,这就更不该怪你了,戚柔接近你,肯定另有别的目的。”
沈心道:“你说得对,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让他活着。”
姜岁岁一愣,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祁霁身后,秦守望躺在地上,生死未卜。
“他?”
白日那一箭,直接射穿心脏,秦守望不可能还活着。
然而姜岁岁一探他的鼻息,瞬间一怔,这人居然还有气?
祁霁道:“岁岁,他是证明你我两家清白的有力证人,戚大人杀他,我想也是因为他知道得太多,你能不能让他多活一段日子。”
姜岁岁当然知道其中的轻重:“我只能试试,大将军,祁霁,你们先出去。”
两人都知道她的习惯,并无异议。
姜岁岁把秦守望弄进了手术室,经过一番全身检查,她终于知道秦守望为什么还活着。
这人的心脏居然不长在左边,而是右边,难怪他还有气。
关键是除了心脏,他别的器官都不偏不倚,自有一套内部循环。
姜岁岁没有再耽搁,确定好中箭的位置后。
在手术机器人的辅助下,将箭拔了出来,然后止血,包扎。
在关闭胸腔前,她在里头多加了点东西。
不会让秦守望致命,但能让他不良于行。
待忙完后,她松了口气,朝外面道:“可以进来了。”
祁霁和沈心看着营房里专门挂衣物的架上摆了几个透明瓶子,一根细长的管子连接秦守望的手背。
透明的液体滴进他的身体,沈心肉眼可见,秦守望胸口轻微的上下起伏,明显活过来了。
她愣了愣:“本将倒是第一见这种治伤的法子。”
姜岁岁道:“大将军,奴婢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