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封邪冷冷地扫过了她的脸。 那眼神极具压迫感,唐月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纠了起来。 她往后退了一步,男人却逼了上来,他挑起她的一缕发丝,轻轻一扯,直到她头皮崩到了极致。 “唔……” 她忍不住惊呼出声。 “唐小姐,那你要好好养胎。” 封邪笑得邪气,声音宛如蜜糖般温柔,他低下头,如同情人之间的暧昧低喃:“还有整整10个月,304天,这些日子,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肚子,可不要出了一点意外。”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 唐月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她一下子跌坐在了医院的公共椅子上,整个人虚脱了,像是缺水的鱼儿,大口大口地喘息。 和封邪相处太累了。 封老太太担忧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快请医生来检查。” 临走前,唐月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封邪,他单手插在裤兜里,姿势散漫潇洒,指尖拈着一根香烟,明明灭灭。 他像一条毒蛇,虽然走了,带给她的恐惧感却还残留在身上。 生命太过宝贵,不应该和这种可怕的人纠缠。 …… 第二天。 封老太太就喜气洋洋地接她上车,加长的林肯平稳地行驶,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民政局。 唐月穿了一件白色衬衫,柔顺的长发铺在背后,安静柔美。 今日,晴,宜搬家,宜结婚。 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很舒服。 两人走进民政局后,封邪还没到,她们就在一旁等待。 期间,也有好几对夫妻拍了结婚照。 唐月隔着面纱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的容貌并没有外界传得那么可怖,基本上已经恢复了,但还在治疗中,才会一直面纱示人,等会拍证件照时,会取下面纱…… 不一会儿,一个保镖无奈地冲着封老太太摇了摇头:“二少说,他不会来。” 封老太太顿时大怒:“那就去找,绑也要把他绑过来。” 保镖苦着脸,他知道封老太太现在说的是气话。 在这海城,谁敢绑二少啊,除非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但是二少昨晚就没有回去,他现在也不接电话,我们根本就找不到人啊。” 封老太太快气死了。 唐月安静地坐在一边,她垂着眼,两只手放在自己的腿上,神色淡漠,好像并不在意封邪来不来。 这时保镖提出了一个想法:“就算二少不来,结婚证也是可以办的,拿两人的照片P在一起就行了,不是什么大事。” 封老太太皱眉,豪门婚姻,最重要的是其实是婚礼,只有举行了婚礼,才被介绍给上流社会,获得了家族认可。 显然,封家是没有打算给唐月一个盛大婚礼。 如果就连结婚证,封邪也不亲自来拍,那未免太寒碜唐月了。 “这是最好的办法,二少有时候出门,几个月都不回来,这次也不知道会在外待多久。”保镖劝道。 封老太太沉吟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好,就按照你所说的去做。” 封邪不拍照,唐月也没有必要拍,她提供了一张自己以前的照片,工作人员很快就把两人的照片p在了一起,证件照后面是红色的背景。 乍一看,根本看不出来是技术合成的照片。 封老太太把两个结婚证都收了起来,她满意地站了起来:“回去吧。” 唐月沉默地跟在她的后面。 封家的别墅坐落在郊外,傍山依水,华丽至极,占地八万多平方米,堪称一个宫殿。 一条红色的地毯一直铺到了门口,门口站在两排女佣,见封老太太进来后,连忙低头欢迎。 海城第一豪门,果真奢华。 封老太太年纪大了,折腾了一上午也乏了,她去休息后,管家带着唐月来到了二楼的卧室。 “二少夫人,这就是你和二少爷的婚房,你暂时就住在这里吧。” 管家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唐月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微微颔首,脸上波澜不惊。 暂时居住的意思,也就是随时都会搬出去。 领证的时候,封邪就没有出现过,她也没有见过封家其他人。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荒唐的婚姻。 可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封老太太很重视这个孩子,她也想要保护孩子,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只能忍耐。 她的父母早就死了,如今也只有腹中的孩子是她的亲人。 她闭了闭眼睛,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瓶子,那里面是自己做的中药膏,她的母亲是有名的中医,她也涉猎了些许。 一场意外导致她毁容,二叔不肯花钱给她治病,她便自己做了一些药膏。 唐月取下了面纱,她小心翼翼地将棕色的药膏涂抹到脸部周围。 她的容貌已经恢复到了九成,再过一些日子,就能恢复到以前的模样。 做好这一切后,她才开始打量房间,房间很宽敞,装修很简约,中间是一张巨大的床,占据了房间的三分之一,上面铺着大红色的床单和被子,墙上和门上仓促地贴了一个囍字。 这是封邪的房间。 孕妇容易累,她缩在床上,合上眼睛开始打盹。 过往的一幕,如同看黑白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面循环播放。 她在二叔家住的这几年,如履薄冰,二叔是为了她母亲弥留之际的中药配方才收留她,据说那是母亲研究了一辈子的心血,在她死后,却没有找到任何配方,大家都怀疑母亲把配方留给了她。 二叔在发现她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后,对她非打即骂。 未婚夫顾远也是如此,她一无所有的时候,他便和唐心瑶搅在了一起。 她抚摸着肚子,渐渐沉睡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了,管家敲门进来了,他拿着一份拟好的合同:“二少夫人,这是拟定好的合同,你过目后,签上名字吧。”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