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话说到一半,突然用力抓着喉咙。
她说不出任何话,只能发出无意识的啊啊声。
谢莺眠上前一步,想要抓住林嬷嬷的手腕。
在她靠近的瞬间,林嬷嬷爆发出一股可怕的力气,一把将谢莺眠甩出去。
谢莺眠后背撞到了桌角才停下来。
桌角尖锐,这么毫无征兆地撞上去,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缓和了一会儿才堪堪站起来。
也是这时,
谢莺眠发现,林嬷嬷的眼球以夸张的姿势往外突出,像是要爆裂开一般。
不仅如此,林嬷嬷的体型如充了气一般大了一圈。
力气增大,体型膨胀……
这症状!
谢莺眠暗道不妙。
“快!”
“快,将林嬷嬷带出去。”
“她在膨胀,她要爆炸!”
“快将她弄出去,不然咱们都会被波及。”
众人吓了一跳。
她们出奇地没怀疑谢莺眠话中真假,纷纷上前想将林嬷嬷推出去。
奈何,才一接近林嬷嬷就被甩飞。
屋内的几个人都不是林嬷嬷的对手。
“没时间了。”谢莺眠道,“所有人,立马离开这里,崔太医,你来帮我抬凌王。”
太妃本不信谢莺眠的说辞。
但她亲眼看到林嬷嬷的身体如吹了气一般鼓起来。
再继续膨胀下去,肯定会爆。
“东甲,西甲,将她扔出去。”
太妃一声令下,两个黑影出现。
黑影不费吹灰之力将林嬷嬷扔到院子里。
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林嬷嬷的身躯已膨胀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膨胀到极限后。
砰!
一声巨响,血肉横飞。
血和碎肉如雨一般落下,遮天蔽日。
落下来的鲜血染红了整个院子。
院子里的瓦片,窗户,栏杆,花草树木无一幸免。
场面惨烈可怕。
太妃亲眼目睹了这一幕,惊吓过度晕了过去。
其他人也吓得不轻,她们不敢晕,哆哆嗦嗦去搀扶太妃。
“这,这是怎么回事?”崔太医目瞪口呆。
“是蛊。”谢莺眠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林嬷嬷中了豌豆蛊。”
见崔太医不解。
谢莺眠解释道:“豌豆种子成熟后,豆荚压力增大,有外力碰触便会爆裂,爆裂时豌豆种子会弹到远处。”
“林嬷嬷的身体就像豆荚,她体内的蛊虫就是豌豆,豌豆快速成熟导致她身体膨胀,膨胀到一定程度就会爆裂,故名豌豆蛊。”
崔太医听明白了。
他有些意外:“王妃娘娘精通蛊虫?”
谢莺眠含糊其辞:“机缘巧合下了解过一些皮毛。”
“太妃娘娘情况如何?”
崔太医见她转移话题,也没再继续问下去。
“太妃娘娘只是受了惊吓,已服下药丸,脉象无碍。”
喜房里没有多余的床榻。
太妃身份尊贵,自然不能在脚榻上休息。
众人小心翼翼将太妃转移到旁边的房间去。
侍卫和婆子小厮去清理院子里的血迹碎肉。
谢莺眠找了一个小瓷瓶,趁人不注意收了几块碎肉进去。
喜房里只剩下谢莺眠和虞凌夜两人。
谢莺眠在火炉边烘干头发。
起身时,一阵头晕目眩,头疼欲裂,乏力得很。
谢莺眠摸了摸额间。
额间滚烫,看样子是发烧了。
她给自己扎了一针,在虞凌夜身边躺下来。
“除了治疗费,我还得收精神损失费。”
凌王死了她要陪葬。
凌王活了她差点被浸猪笼。
好不容易洗清嫌疑,又遇见了豌豆蛊爆炸。
这都什么破事!
谢莺眠半闭着眼睛数银子:“还得加上营养费。”
“治疗费一万两,精神损失费五千两,营养费一千两,一共一万六千两,四舍五入收你两万两不过分吧?”
“不过分。”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谢莺眠转头看过去,对上了那双深邃如渊的眸子。
“你醒了?”谢莺眠扬眉,比她预料得要早很多。
她给虞凌夜把脉:“脉象在逐渐恢复,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虞凌夜神色幽幽:“你知道豌豆蛊?”
谢莺眠惊讶:“你听到了?什么时候醒来的?”
“爆炸声过后。”虞凌夜道,“对于豌豆蛊你知晓多少?”
“不多。”谢莺眠道,“了解过一些皮毛。”
虞凌夜不信。
太医院的太医们对蛊虫一无所知。
见多识广的裴浔也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探查到度厄蛊和豌豆蛊。
谢莺眠轻而易举说出两种蛊虫的名字特性,绝不可能只了解一些皮毛。
“你是从何处了解的?”虞凌夜问。
谢莺眠眼睛微眯。
原主自小被养在庄子上,与奶娘相依为命。
除了奶娘教给她认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