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莺眠神色严肃起来。
“扶墨大概已经跟你说过了,昨天夜里你身上布满了红色印记,那些红色印记虽然消退了,但我不确定会不会卷土重来。”
虞凌夜眉头皱起:“不是已经取出来了?”
谢莺眠叹息:“问题就在这里。”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事儿。”
“度厄双子蛊和度厄蛊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怎么说呢?”
谢莺眠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语言。
“你先让我想想,我想想该怎么跟你说才能更清晰明了。”
组织了好一会儿的语言,她才再次开口。
“普通的度厄子蛊,只是单纯的一枚子蛊。”
“度厄双子蛊,不是单纯的子蛊,说是双子蛊,但没人能确定一定是双子,也可能是三子,四子。”
“度厄双子蛊之内,或许隐藏着其他未成熟的子蛊。”
见虞凌夜疑惑不解。
谢莺眠举了一个不太恰当的例子。
“我打个比方。”
“单纯的度厄子蛊就类似于一个鸡蛋壳,里面只有一枚鸡蛋。”
“度厄双子蛊,鸡蛋壳里也是只有一枚鸡蛋,起码从表面上看只有一枚蛋。”
“但打开里面发现是双黄或者三黄的甚至可能是四黄的,总之,我们只从外表看很难看出里面到底有几个蛋黄。”
虞凌夜:“一般来说,双黄的鸡蛋要比普通鸡蛋要大一点,肉眼还是很好区分的。”
谢莺眠:……
虞杠精提的这个问题非常好。
他一个王爷竟然能分得清双黄蛋和单黄蛋,也很好。
谢莺眠拿了两根头发来:“所以,你能分清楚这根头发和那根头发谁更粗谁更细?”
“对于鸡蛋来说,或许能通过大小分辨。”
“但蛊虫本身就极小,吸满血的蛊虫才是小米粒那般大小,卵虫状态下只会更小,肉眼怕是难以分辨。”
“还有,这不是重点,不要偏了。”
“重点是,如果里面还有别的蛋黄,也就是虫卵,那就有点麻烦了。”
“那些虫卵尚未孵化,无法做预防。”
“一旦虫卵孵化,会对你造成什么样的伤害,完全是未知的。”
虞凌夜听明白了。
他表情未变,看不出任何情绪来。
谢莺眠又补充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这只是最坏的结果。”
“我想,你应该没有那么倒霉。”
“不管你有什么原因不愿意提及母蛊,但我既然收了你的钱,就要忠你之事。”
“你厌恶也好,排斥也好,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最彻底的方法就是找到母蛊,直接清除,一劳永逸。”
虞凌夜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
他一如既往淡淡的,冷冷的,单从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谢莺眠该说的都说完了。
猜测虞凌夜的想法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她在外头睡了一晚上,腰酸背痛,难受得很。
“如果没别的事儿,不要打扰我,我需要静养。”谢莺眠说。
虞凌夜看了看窗外:“时辰不早了,先用膳吧。”
谢莺眠的确有些饿了。
“的确,要先用膳……”
说起用膳,谢莺眠突然想起她熬的螺蛳粉汤汁。
“对了,我的汤汁呢?”
她的灵魂汤汁,应该已经熬好了。
想到灵魂螺蛳粉,谢莺眠胃口大开。
虞凌夜蹙眉。
若是没记错,谢莺眠口中的汤汁就是那些腥臭味浓郁的东西。
说起来,从他回来后,那令人一言难尽的味道似乎没出现过。
“不清楚,问问扶墨?”
谢莺眠喊了扶墨来。
扶墨一脸懵:“什么汤汁?”
“就是我在小厨房最里面的那个小炉子上熬的汤汁。”谢莺眠说,“我被蒋嬷嬷叫离的时候,不是专门提醒过你帮我调小火?”
扶墨想起来了。
“您说那些臭烘烘的东西啊。”
“火有点大,熬干了,锅里的东西像一坨屎,我闻着味道不对劲,颜色更不对劲。”
“那东西实在太腥臭,颜色看起来也太倒胃口了。”
“所以呢?”谢莺眠声音森森。
扶墨挠着头:“所以,我就连锅带里面的东西,埋在了不远处的树下。”
谢莺眠额角的青筋抽了好几下。
她期待许久的螺蛳粉汤汁,就这么被扶墨给糟蹋了。
她还想等熬汤成功,复刻一下向往已久的灵魂宵夜螺蛳粉。
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
“行,我记住你了。”谢莺眠咬牙切齿对扶墨说,“等我复刻成功,没你的份。”
扶墨一头雾水。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那分明就是一坨便便。
王妃为什么要执着那东西?王府也不缺吃食啊。
扶墨求助虞凌夜。
虞凌夜装作没看见。
没了汤汁,谢莺眠的复刻螺蛳粉大计失败,她也失去了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