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宫本满脸歉意来到林泽家,说让他见笑了。
林泽笑着安慰道:“咱们是朋友,我跟美惠子也是朋友,朋友就应该互相包容,宫本先生,不必感觉抱歉。”
宫本很高兴,认为林泽真是个真朋友,“是的!朋友就应该互相包容!”
今天早上他一醒来,就看到美惠子在哭泣,一问才知道,他昨天喝多了就发酒疯,不光一个劲儿的许诺要带着林泽发财,还说要把自己那位在宪兵司令部任职的同学介绍给他。
宫本很头痛,自己一向谨慎,怎麽能这样口无遮拦,当下要抱一抱美惠子表示安慰,嘴上说着:“回头我带着他做点生意就是了,也算是感谢他。”
至於把同学介绍给他,那还是算了。
没想到美惠子一下挣开他,娇声斥责道:“你昨天还没等人家走,就动手动脚,还是我把客人送走,回来之後你就胡作非为,把我弄得青一块紫一块,现在走路还打颤!”
宫本一听,卧槽?我这麽勇猛吗?
当下腆着脸笑道:“我这不是太想你了吗......”
美惠子高傲道:“快去给林君道歉,然後来给我做早餐!”
宫本搞怪的敬了个礼,“哈一!美惠子长官,我这就去!”
......
林泽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接受了宫本的道歉,然後到街上吃了两个火烧夹肉,一碗老豆腐。
走到点心铺子的时候,看到外边挂了个牌子,上面写着:苏式点心,现做现卖,欲购从速。
不动声色到了驻巡所,先是勉励各位巡警好好巡街,又安排王小手把听差的都安排到各处地方,打探有没有反对亲善的坏分子在辖区内活动。
安排之後,对王小手说道:“我出去溜达溜达,中午给我订大碗居的座儿,想吃鱼头泡饼了。”
王小手一个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出门直奔估衣铺,“老板,家里来了亲戚,大老远投奔我,我得给弄几身衣裳。”
老板半卖半送,林泽打了一个包袱卷走了。
到了小市口後边那条胡衕,林泽也不开门,撑着矮墙就进了那处胖子老大藏金条的住所。
等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教书先生模样,一身的细布长衫,穿一双皮鞋,还带着一副圆框眼镜,长得斯斯文文。
出了门,好巧不巧遇到几个住在这地方的街坊。
“您好啊!”
林泽还给打招呼呢。
众人一看这麽个体面人,连忙见礼。
众人正疑惑这麽一个体面人怎麽住这地方了,林泽笑道:“我从满洲到这里来教书,看到警署在发卖这处宅子,一时间找不到好住处,只能先买下落脚,以後就都是邻居了,还请诸位多多包涵。”
大伙儿就明白了。
狗汉奸啊!
日本人一进城,你就从满洲国到这儿来,不是狗汉奸是什麽?
不想再搭理,也不敢得罪他,糊弄了几句就过去了。
林泽还是一副斯文模样,走到巷子口,招手叫过来一辆洋车,施施然坐上去。
拖着腔调问:“附近有什麽好的点心铺子?”
打小市口往南不多远就有一家卖饽饽的,可车夫总想拉个远路的,想了想,赔笑道:“北边东便门车站,有一家苏式点心铺子,嘿!人家那手艺,盖了帽了!您这样有身份的人,就应该吃那样的点心,您说是不是?”
林泽挥挥手,车夫欢天喜地地迈步前行。
到了苏式点心铺子,给了车夫一毛钱,车夫千恩万谢的走了。
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才迈步进去。
“你这苏州的点心,是苏州的师傅做的吗?”
老掌柜一看,当时走过来,赔笑道:“街面上乱,苏州师傅回家看亲了,这是他在北平招的徒弟做的。”
林泽左㱏看看,“瞧着倒是挺好,不知道你用的料乾净不干净。”
老掌柜当即伸出手邀请道:“您到後头看看,看看我们用的这面,我们用的这油,咱不敢跟客人夸口说有多麽好吃,您什麽好吃的没吃过啊,我们这小点心算得了什麽?但我们敢说绝对是乾乾净净!”
林泽随他到後面去,老掌柜领着他过了後院,来到一间屋子。
到了屋里,林泽才问道:“老掌柜,怎麽称呼?”
老掌柜严肃起来,“我姓马,按照上级指示,担任你的联络人,上面已经任命你为我们这个行动小组的组长,我除了承担上传下达的工作以外,其它的工作也要听你指示。”
林泽点点头,“倒是没有什麽指示,上头怎麽安排,咱们怎麽办就是了,有没有电台?”
“有两部,一个在内城,大买卖家王之运的家里,还在大兴藏了一部作为备用,那个发报员就安排在那里务农,随时准备启用。”
“不错,发报员与我之间,发报员与发报员之间,不能见面,不能直接联系,不能交流除情报外的任何信息,特殊时期,一定要严格遵守。”
老马心中暗暗佩服,这个金佛还真是老辣。
“明白。”
就连老马也不知道林泽的真容,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