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当牧恒准备站起身说点什么的时候，在讲台上的楚韵风忽然将教鞭猛然朝讲桌上一拍！
砰！
异常透亮的鞭声响起。
场上瞬间安静了下来。
大家目光有些敬畏的望着楚韵风。
楚韵风面色铁青，缓缓地站起身来，声音低沉无比。
“我当老师这么多年，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一届学生。”
“没有半分人与人之间的同理心，没有半分同学友好互助的包容。”
“就凭你们现在的思想，当毕业季到来的时候，我都难以想象会死多少人。”
毕业季！
根据之前秋艾莉提到的信息，学生面临毕业的时候，都会由老师带队去往副本异世界探险。
如今再次从老师听到这个信息时，牧恒心底有些意外的同时，刚刚还有些不爽的心里，现在也逐渐冷静下来。
他需要更多关于毕业季的信息，用以防范以后可能会面临的危险。
然而，现场的安静并未持续太久。
如果换做一般人可能就被来自老师的权威给压了下去。
但武道高中的学生不一样，他们家庭出身非富即贵。
所面对的对象也大多以谄媚为主。
长久以来，也将他们性格培养成天不怕地不怕，以自我为中心的性格。
刘闯站了起来，反驳道。
“老师，浪费学校的公共资源，去服务于少数人，这恐怕与当年武道高中的创立初衷不符吧？”
“还有，有必要因为一个废物！就发这么大的火吗？”
“真要较劲的话，这个牧恒据我所知好像连入学考试也没参加吧？”
“破格录用，这种明目张胆的走后台，暗箱操作，放在哪个地方也似乎都说不通吧？”
刘闯的话说的很有道理，场上同学都表示赞同，不断点头。
“楚老师，我们觉得不公平！”
“凭什么要照顾那个新同学！”
“我们学习的时候，谁来照顾我们啊？”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一时间，附和声再次响了起来。
“对，我们觉得不公平！”
“反对给牧恒的特殊待遇！！！”
现场乱糟糟一片，声讨牧恒的声音接连不断响起。
陆无雪和秋艾莉眸底满是担心和忧虑，她们担心的看着牧恒，想要站起来说点什么，但却又不知道如何反驳那些同学们的话。
牧恒抱着臂膀，靠在椅子上，冷冷注视着面前所发生的一切。
现在无论说什么，都不可能改变的了那些同学的偏见。
人类的傲慢和自私，已经刻在了骨子里面。大义、道德，不过是这些自私自利者谋取利益的工具。
再者说了，他也并不在意同学们的看法，如果什么事情都在乎别人，那么何时才能做回真正的自己呢？
还有，他想听听楚韵风在这种情况下又能做些什么呢？
是忏悔自己的所做，然后站在大多数人一边，选择了妥协。
又或者是倚仗老师的权威，无视大多数人的声音，唯我独尊。
牧恒的眼神很冷。
他静静地望着讲台上的楚韵风，仿佛置身事外，游离于光与暗的边界线，这次事件的主角不是自己一般。
“楚韵风老师，如果是你。”
“你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呢？”
…
……
场上众说纷纭之中，楚韵风脸上阴沉压抑，他酒醒了大半，缓缓地站起身子，走到了讲台中央。
同学们望着楚韵风，瞳孔中或讥讽或嘲弄，又者是带着楚韵风这些天的所赠恩惠，一点微不足道的些许愧疚。
但绝大多数，都是被大义裹狭、人云亦云，以为自己才是掌握真理的那份满不在乎的傲慢。
楚韵风开口了。
声音极为缓慢，却富有力量。
“我不知道。”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其实这样大可不必。”
此话一出，刘闯脸上率先露出阴谋得逞、狡诈、不屑的冷笑。
同学们大多数都皱起了眉头，不明白楚韵风老师这个时候说这个干什么。
大家关心的重点，是凭什么牧恒能够获得这么多的优待。
而不是听你在这里说着废话的。
可出于一份对楚韵风老师的尊重，大家还是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楚韵风老师环视着现场，这些他曾经些许忽视的同学脸上，肆意的展露着稚嫩、幼稚、天真，光是看一眼表情，就能知道所思所想的无邪模样。
这本是青春的本来样子。
可如今却受到了污秽的侵害。
天地大变以来，外敌的压力，世俗的变化，让越来越多的学校忽视了关于道德品质的培养。
不明白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这似乎是老师的错，却又不是。
楚韵风心底有些感触，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眼前的这个时代逐渐演变成这个样子。
不过……
现在……
还不算晚……
楚韵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