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说,自己就是救人心切,一个“救”字,也没对周家小姐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何况就算是到了提刑司,自己是举人身份,拿不出证据,他们也不能对自己用刑。
于是便高声道:“即便是到了提刑司,在下也是这般说辞,何况当时跳下水救人的又不只有我一人,苏学士在湖中救了你们家的小姐,怎么不见你们把他请提刑司去。”
“说白了,你们就是欺负我徐平无权无势,到了提刑司,我也要与官家分辨一番。”
这话一出,坐在一旁喝茶看热闹的萧氏与瑾萱,不乐意了。
萧氏蹭得站起身子,怒道:“大胆狂徒,竟敢与苏学士作比,苏学士是真心救人,岂能是你这宵小之辈可胡乱攀扯的。”
话落,裴氏瞪向萧氏,她这话是说徐平确是心思不纯了。
自己那日与她交心,她难不成还想反咬自己一口。
萧氏余光一扫,立刻冲裴氏笑笑:“我看,你这表哥就是看上二丫头的美貌了,又不好意思承认,假斯文。”
裴氏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缓缓转身,那华丽的衣裳轻轻摇曳:“婶婶说的是,二妹妹今日盛装出行,不就是想夺人眼球嘛!瞧瞧她之前那身打扮,恐怕连宫中的贵人都得逊色三分。”
说着,裴氏轻轻抚了抚鬓边的珠花,那眼神中满是得意与挑衅:“只是,美貌若成了祸水,引得狂蜂浪蝶,可就怪不得旁人了。”
又道:“二妹妹啊,你这心思,怕是用错了地方,今日这出,究竟是救人还是害人,你心里清楚。”
此话一出,大伯母的目光转向了周云若,开口道:“云若啊~想必是这徐平对你生了龌龊之心,你大嫂她平日里待人也算宽厚,应该是不知情的,你可别因此对她心生芥蒂啊。”
周云若轻轻抬起眉眼,那双清凌凌的眸子,缓缓扫视着在场众人,最终将视线定格在裴氏身上。
嘴角勾起一抹冷然而坚决的笑意:“说完了吗?既然都发表完了见解,那接下来,该轮到我说了吧!”
言罢,她唤了声早已等候在门外的石霞。石霞应声走进来,将手中的信笺呈给周生承。
周云若道:“伯父,伯母,云若自小是在你们眼前长大的,我是什么人,你们最了解,这信是谢府四夫人亲书,你们一看便知。”
话音刚落,裴氏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眼神在信笺与周云若之间来回游移,不可置信中夹杂着几分恐慌。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着帕子,帕角几乎要被扯烂。哪里还有刚刚得意的模样。
待周生承夫妻看过信的内容后,脸色骤变,大夫人猛地站起来,身形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一巴掌狠狠扇到裴芙的脸上,清脆的响声在厅内回荡。裴芙被这突如其来的耳光打得踉跄几步,险些摔倒,脸上迅速浮现出红肿的指印。
大夫人犹不解气,又将那书信狠狠砸到她脸上,怒声道:“我算是看错你了,裴芙!你怎能心如蛇蝎,这般害她!你对得起我对你的信任吗?对得起我们周家吗?”
裴氏捂着脸颊,她捡起那封信,看了一眼,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便愤怒到扭曲。
她用力撕碎了,掷到脚底,大声道:“这是污蔑,柳婉儿污蔑我,我没有煽动她,这一切都是她做的,我一点都不知情。”
大夫人失望地摇头。
周生承用力一挥袖子:“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她为何污蔑你,她怎么不去污蔑你三婶?”
这话让萧氏面色一僵,众人都知道,柳氏与裴氏是闺中密友,而萧氏处处针对二房,要说是萧氏害周云若,好像更能说得通。
此刻,柳氏证词在此,便是坐实了她的恶行。裴氏一时难以接受柳氏的背叛,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
周云若看着她,眼神皆是冷漠,一进府门,她便让琅月去紫云院,传话给石霞,让她去谢府找柳氏。
蛇打七寸,揪住柳氏的命脉,她笃定柳氏不会为了裴氏,拿自己的婚姻冒险。
正在裴氏孤立无援之时,元宏来了。裴氏见了他,顿时放声大哭,元宏快步走来,将她扶起。
目光落在她脸上的指印,脸色一沉:“这是怎么了?谁打的你?”
大夫人冷冷道:“我打的,你待如何?”
元宏一听,神色不悦,眉宇间拧成一团,却也不敢顶撞母亲,只得强压下心头的怒火。
低声道:“母亲,芙儿平日对您恭谨孝顺,便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您也不该动此大怒,动手打她。”
言罢,目光温柔地落在她红肿的脸颊上,满是心疼与愤懑。
裴氏靠在他的肩头,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大夫人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满是失望与寒意。
“这样蛇蝎心肠的恶妇,打她都是轻的,若不是念在两个孩子的份上,我非要去裴家,问问他们是怎么教养的女儿。”
“母亲~芙儿犯了何错,您要这般大动干戈?"
大夫人冷哼一声,便将她今日所行之事,托盘而出。
元宏听了,震惊地看向裴氏。
裴氏哭道:”夫君,芙儿冤枉,是柳婉儿自作主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