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低着头沉默不语。 片刻后,有人抬脚正欲站出来上奏,谁知,就在此时,奶声奶气的哼唧声响起。 所有人的视线都朝郁寒夜那边望去。 阮星也没想到,自己一觉醒来,竟然被郁寒夜抱来了宣政殿。 身下一阵暖意,阮星已经习惯。 怕郁寒夜感觉不到,便忍不住哼唧了两声提醒他该给她换尿布了。 郁寒夜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东西,表情瞬间变得僵硬,他猛地起身抱着阮星消失在龙椅上。 朝中众臣一脸不解,有人问:“安公公,皇上这是何意?” 安公公一脸不屑,扯着嗓子道:“各位大人,大家都耐心等待,皇上给小公主换了尿布就来了。” 众臣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所以,皇上这些日子不上早朝是因为那个孩子?” “不是说皇上从不近女色吗?怎么就突然生了这么大一个孩子?” “听说那孩子是皇上从阮府带回来的。”此话一出,众人的视线都落在阮尚书身上。 看阮尚书就像是在看一片青青草原。 阮尚书见大家都同情的眼神看着自己,干笑一声,掩嘴小声道: “各位大人误会咱们万岁爷了,孩子确实是从我们府上带走的,但我保证,孩子跟皇上没有一丝血缘关系,就是我跟我夫人的。” 阮尚书说完,眼里一丝得意之色闪过。 本以为皇上带走那个怪物是为了当个宠物养着,没想到,皇上竟拿她当宝贝,半个月未上朝,上朝还抱着她,她尿到皇上怀里,皇上不仅没有动怒,还抱着她亲自为她换尿布。 或许,将来这个孩子,能助他得到他想要的一切,愣神间,有人突然道:“你们说,后宫至今空置,皇上又不准咱们提纳妃封后之事,是不是因为皇上可能对孩子那个......” 其他人一听,瞬间恍然大悟。 大家一脸羡慕的对阮尚书拱手道喜,“恭喜阮大人,加官进爵指日可待啊。” “阮大人好福气,生个女儿就能平步青云。” “阮夫人真会生,孩子一出生就到达了人生巅峰。” 阮尚书还未反应过来列位大臣的话,一旁李大人又在他耳边用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问: “阮大人,你女儿的生辰是几日?我夫人前几天也生了个女儿。”言外之意,想将自己的女儿也献给皇上。 阮尚书回神,反问:“你女儿是几日出生的?” 李大人顿了片刻,笑道:“嘿嘿,八月八日。阮大人,你看这日子怎么样?” 阮尚书心中冷哼一声,想跟她女儿争宠?休想! 他道:“我女儿,八月十日出生。可惜了,李大人,你的女儿比我女儿早出生两日。”话里话外提醒李大人,皇上若是想要八月八日生的,早去李府要人了。这就说明,皇上只要八月十日的孩子,八月八日的想都别想。 李大人也是聪明人,自然听出了阮尚书的意思,他瞪了阮尚书一眼,冷哼一声,与阮尚书保持距离。 安公公望着那群大臣,竖起耳朵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越听脸色越难看,这些老东西,还真敢想,真敢猜,真敢说,当真是不想要命了。 他清了清嗓子,好心提醒:“各位大人,病从口入祸从口出。” 还吵杂的朝堂瞬间安静了,各自站回自己的位置,静静地等待。 郁寒夜为阮星换好尿布重新回到宣政殿,他慵懒的坐在龙椅上,让小东西横躺在他怀里,一只手臂护着她的身子,另一只手拿着奶瓶给她喂奶。 小家伙许是饿了,小手紧紧地抱着奶瓶,叽咕叽咕地喝着,喝的满头都是汗水,湿漉漉的胎发紧贴着头皮,殿内安静的能听到小家伙吞咽的声音。 郁寒夜也不看那些人,薄唇轻启,“众爱卿还有本奏?” 无人应声。 郁寒夜:“既然无本要奏,等着孤喂你们吃奶么?” 众臣一哆嗦,纷纷退朝。 阮尚书见大家都走了,他看向还在喂孩子吃奶的郁寒夜,“扑通”跪地。 郁寒夜抬眼,“阮爱卿这是做什么?” 阮尚书抹了一把冷汗,怯怯开口:“皇,皇上,微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微臣的夫人十月怀胎生下孩子,却没有看过孩子一眼,她整日以泪洗面,微臣实在心疼,微臣恳求皇上能让贱内入宫见上孩子一面。” 正在喝奶的阮星听到阮尚书的话,愣了片刻,将奶瓶松开。 她记得自己在娘亲肚子里时,这老东西没少羞辱娘亲,娘亲生她的时候,老东西也不在身边陪着,怎么现在知道心疼娘亲了?还是说他另有企图? 想到什么,阮星眸光一闪,对了,当时郁寒夜带走她时留下了一块玉牌给老东西,让他给娘亲。她记得郁寒夜离开时说过,娘亲可以拿着那块玉牌跟他提个条件,他定会满足。 所以,老东西在这儿等着呢!他想利用娘亲做什么? 猜不透,阮星也懒得去猜了,不管老东西什么企图,只要娘亲入了宫,她便缠着娘亲不让她回去便可。 阮星回过神,奶声奶气的咿呀低语,不停地推郁寒夜递过来的奶瓶。 郁寒夜见小东西不吃了,把奶瓶放在一旁,将她竖抱起,让她趴在自己肩膀。 凌厉的凤眸扫了一眼阮尚书,对他道:“准了。” 阮尚书心中一喜,这孩子看起来确实有点用,他犹豫了片刻,又道:“皇,皇上,微臣,微臣还有一事......” 郁寒夜有些不耐烦了:“不要挑战孤的耐心,说!” 阮尚书干笑一声,道:“回皇上,小女至今都没有名字,微臣恳求您能给小女赐个名。”说完,提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郁寒夜脑海中一个字闪过,薄唇轻启:“阮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