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尚书说着,就要下床,二姨娘急忙搀扶住他,“老爷,您别生气,您的身上还有伤,气坏了身子妾身怎么办?” 阮尚书指着阮夫人,厉声吼道:“来人啊,把这个贱人老子关进柴房!” 护卫匆忙进来,抓住阮夫人。 阮尚书命令,“任何人不准给她吃的喝的,不准看她!” 护卫听令,将阮夫人带走。 二姨娘得意一笑,轻抚阮尚书的胸口,道:“老爷不气不气,妾身给您倒杯水去。” 阮尚书看着二姨娘妖娆的背影,努力平复着自己暴躁的情绪。 还好他有欢欢,府里这么多小妾,就只有欢欢真心对他,其他那些臭娘们,都是奔着他的钱和权来的。 缓了口气,阮尚书问二姨娘,“嫣儿这几日在外面做什么呢?怎么没见她人影。” 二姨娘道:“嫣儿昨日来信,说是她去了冀州,想在冀州多玩几日。” 阮尚书叹了口气,道:“女儿大了,留不住了。” “老爷您放心,嫣儿这孩子虽然生性贪玩,但她聪明懂事也孝顺,过几日就回来了。嫣儿经常说将来要给老爷您养老呢。” 阮尚书:“十二个女儿,还是我们嫣儿最让人省心。” 二姨娘一直陪着阮尚书,直到他睡了,这才离开。 她没有回去自己的院子,而是直接去找阮夫人。 后院柴房, 阮夫人被捆着手脚狼狈的坐在草垛里,她嘴巴被人用破布堵着,说不出话。 房门被人推开,阮夫人抬头,瞪大双眼看着进来的女人。 二姨娘示意丫鬟退下,丫鬟离开,二姨娘来到阮夫人面前蹲下,将她嘴里的破布拿下来,嘲讽一笑道:“姐姐没想到会有今日这般下场吧?” 阮夫人冷笑一声,不理会二姨娘。 二姨娘道:“姐姐可知为何你每次怀了身孕,孩子都保不住吗?” 阮夫人愣住,反应过来瞪向二姨娘,“柳欢,你什么意思?” 二姨娘掩嘴一笑:“姐姐好好回忆回忆,是不是每次你怀了身孕,都会喝老爷命人给你煮的安胎药?你那安胎药,可是老爷特意吩咐大夫开的呢。” 阮夫人就算是再蠢,也能听得出来二姨娘话里话外的意思,她整个人瞬间不寒而栗。 所以,她三次小产,都不是意外,而是老爷每次逼她喝的那些所谓的安胎药! 可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怀的,可是他阮崇天的亲生骨肉啊!为什么他要这么残忍的杀害自己的孩子! 阮夫人忍不住泪崩,整个人都在剧烈颤抖着。 二姨娘笑了笑,道: “说来也奇怪,姐姐怀的这一胎,老爷爷喂你喝过药的,没想到,你不仅坚持到了足月,还将她生了出来。好在,生出来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二姨娘刚说完,阮夫人疯一般朝她扑了过去,狠狠地咬在她脖颈。 二姨娘拼命挣扎大喊救命,守在外面的丫鬟听到声音急忙进来。见自己的主子被阮夫人欺负,那丫鬟左右看了看,捡起一旁堆积的火柴棍,不停地往阮夫人头上砸。 边砸边喊“放了我家主子。” 鲜血顺着阮夫人的额头往下淌,阮夫人将二姨娘松开,嘴唇上沾着二姨娘的血,她嗤笑一声,道: “你们如此伤天害理,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二姨娘看着面目全非的阮夫人,吓得浑身哆嗦,她不停嘀咕:“这个疯女人,疯子!快,快扶我出去,快。” 丫鬟听了二姨娘的话,急忙将她搀扶起离开了柴房。 而阮夫人,在她们离开后,整个人倒在血泊里,再也没有起来。 天边鱼肚泛白,阮星做了个梦,她梦见自己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小姑娘,端正的坐在梳妆台前,娘亲站在她身后为她梳头。 一边梳,一边夸她:“我的小星星长大了,真好看。” 阮星正要回应娘亲的话,结果,镜子里却看不见娘亲的身影,可娘亲仍旧站在她身后为她梳着头发。 阮星瞬间惊醒。 恰巧此时,安公公神色匆匆进来。 “皇上,不好了,出事了。” 阮星听到安公公说不好时,心里莫名一阵慌乱,胸口堵得厉害。 安公公道:“阮尚书府中出事了,阮夫人的寝室走水,阮夫人被活活烧死了。” 阮星听得清清楚楚,安公公说,娘亲被火烧死了,娘亲没了! 怎么就会着火了呢?娘亲怎么就突然没了? 白天的时候她和娘亲才刚刚见过的,娘亲很喜欢她,亲了她的额头,说她是世界上最乖巧懂事的宝宝,说不论她是不是怪物,她都是娘亲爱的宝宝。 娘亲还说给她做了很多衣服和鞋,没出月子的,百天的,半岁的,九个月的,一岁的…… 娘亲说,等宫里管事检查完,就全都会送过来。 娘亲,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阮星的心里好堵,好难受,鼻子也跟着泛酸,伤心的小嘴巴紧抿,突然,“哇呜”一声放声大哭。 “海老头,我没有娘亲了!” 灵魂海中,天海并没有任何回应。 倒是郁寒夜,阮星一哭,他的心瞬间揪紧,如刀绞一般。 换做平日,他第一时间凶她吓唬她制止她哭,现在,看着小家伙哭的如此撕心裂肺,他大概能猜到,她定是听懂了安德盛的话,知道她的娘亲被火烧死了。 郁寒夜想,今日,她要哭,便哭吧。 阮星哭的越凶,郁寒夜的心便越难受,最后忍不住一口鲜血从口中溢了出来。 安公公吓了一跳,急忙上前:“皇上,您怎么吐血了?来人” 话还未说出口,被郁寒夜阻止,“孤无碍!” 安公公心里焦急万分,“可是皇上,您的脸色很差,还吐血了。” “孤说无碍,你聋了么?滚出去!” 郁寒夜低吼一声,一掌将安公公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