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愣神,车夫的声音传来,“公子,到了主街了。” 车夫话音落,阮星一脸兴奋地起身往马车外冲去。 郁寒夜先她一步下去。 男人修长高大的身子现在车梁前,伸出双臂。 阮星想也不想,纵身一跃跳进他怀里。 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指着前面道:“郁寒夜,前面有卖糖人的!” 郁寒夜会意,抱着阮星大步往卖糖人的摊位前走去。 阮星挑选了许久,拿了一只小兔。郁寒夜抱着小丫头转身就走,那老板见状,急忙道:“公子,您拿了糖人还未付钱。” 郁寒夜愣住,暗道一声“该死……” 出宫时,他竟然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 平日里出门带着安公公和翎湛他们,他身上从不会装那些俗物。今日出门,就只有他和星儿…… 阮星已经开始品尝自己的糖人了,听到那老板的话,转眼看向郁寒夜。 阮星一脸惊讶的凑近郁寒夜耳边,用仅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问:“郁寒夜,你不会是出门没带碎银吧?” 郁寒夜眉头微拧,抿了抿唇,有些不自在的道:“孤平日用不上,所以……” 正愁该如何解决现状,阮星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轻叹了口气,她手里突然多了一两碎银,声音软糯,“还好出宫前翠儿给了我一些零花钱。” 说着,将那辆银子递给老板。 老板眼神诡异盯着郁寒夜看了半晌,那眼神像是在说郁寒夜一个大男人,竟然还不如孩子有钱! 付了钱,一大一小又去其他地方逛。 走在街上,挤在人群里,郁寒夜也不看阮星,有些不自在的对她道:“等回宫了,今日星儿所有的花费,孤补给你。” 阮星低头看着小手心里所剩无几的铜板,努了努嘴,“星儿还想买点礼物给翠儿和竹青姐姐她们呢,可是钱不够了。”早知道,她就省着点花。 郁寒夜见小丫头可怜巴巴的模样,瞥了一眼自己腰间挂着的玉佩,他直接将它摘下,找了家当铺换了些银两。 阮星一路上都在腹诽郁寒夜败家。 心想,若是将来她找相公,定然不能找郁寒夜这样暴殄天物的! 郁寒夜见小丫头盯着他出神,他沉声问:“星儿在想什么?” 阮星反应过来道,“没什么。”她从郁寒夜怀里挣脱,提着裙摆,迈着小短腿朝当铺对面的脂粉铺跑去。 一边跑,一边对郁寒夜道, “郁寒夜,那边有一家脂粉铺,我想去给翠儿她们挑选礼物。” 郁寒夜提醒阮星慢点,跟着她一起进去。 胭脂铺里都是女子,大家并未注意进来的小不点,倒是全都看到郁寒夜冷俊绝尘的面孔。 所有姑娘们都泛起了花痴,一脸倾慕的看着郁寒夜。 那眼神,恨不得围上去将郁寒夜生吞了。 甚至有胆大的女子一脸娇羞地上前搭话。 阮星走到二楼楼梯口,回头正欲跟郁寒夜开口说话,就见他被诸多女子包围。 阮星心里莫名不悦,她急得跺了跺脚,心中冷哼一声,掩嘴冲着一楼郁寒夜所在的方向,大喊了一声。“爹爹!快上二楼,这里有娘亲喜欢的胭脂,特别好?” 郁寒夜被阮星的话震惊,他凤眸微凛,眼神骤然变冷,黑着脸看向阮星的方向,这小东西竟然叫他爹! 周围贴上来的女子目光都落在阮星身上,她们怎么也没想到,如此绝美年轻的公子,竟然都有女儿了! 收回视线,便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继续挑选胭脂。 郁寒夜大步上了二楼,低沉磁性的声音对阮星道:“以后不准叫孤爹爹!” 阮星撇嘴,忍不住小声嘀咕,“若是不那么叫,那些姨姨们都要将你生吞了呢!” 郁寒夜听力极好,听到小东西的话,他眸底泛起一抹柔光,薄唇轻启,“所以,星儿的意思,是在帮孤?” 阮星猛地转头看向郁寒夜,两根食指互相戳着彼此的指尖,努着嘴,点头,“当然了!” 阮星话音落,心却七上八下的,方才她是怎么了?为何看到郁寒夜被一群女子围着,一点都不开心? 郁寒夜见小东西讨人喜欢的可爱模样,他沉声提醒她,“星儿想要什么自己选。孤在这里等你,不下去。” 二楼的胭脂都是特意为王公贵族的千金小姐们提供,很少有人上来。 此刻,也就只有阮星和郁寒夜两个人。 阮星听了郁寒夜的话,方才还郁闷的心情转瞬舒畅了不少。 她点头如捣蒜,急忙去选胭脂。 郁寒夜走到桌前坐下,看着小丫头忙碌的挑选,他薄唇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连他自己都未发现。 挑好胭脂,付了钱,一大一小出了胭脂铺。 阮星蹦蹦跳跳走在前面,郁寒夜则紧跟在她身后盯着她,生怕她一个转身不见了踪影。 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前面是街中心,路上行人越来越多。 郁寒夜看着阮星娇小的背影,对她道:“星儿,别乱跑。” 阮星转身看着离自己仅有三步远的男人,对他道:“郁寒夜,快点,前面有杂耍,看起来很好看。” 说着,也不等郁寒夜回应她,阮星转身小跑着往前奔去。 她刚迈出一步,身后突然一群人一拥而上,往前挤,人群直接将阮星和郁寒夜冲散开。 阮星小小的身子被人挤来挤去,几次险些摔倒在地。 她朝四周望去,急忙大喊郁寒夜的名字。 只是,周遭太乱,脑子里乱作一团,什么也听不见。 她一抬眼,不是行人的袍摆,便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根本找不到郁寒夜。 郁寒夜站在人群里冷眸扫视四周,沉声喊阮星的名字,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人群中的动静。 只是,太吵了!他根本听不到小东西的声音。 男人气的拳头攥紧,欲催动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