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张口就是一嘴。 紧接着,她稀里糊涂地滚到地上。 “你个小兔崽子!” 小孩子牙儿尖,奶娘看着手指上深深的牙印,气不打一出来。 她摔了勺子,拿起碗来,冲着许多多走过去。 在许多多眼里,奶娘看起来比追杀她和娘亲的人还要可怕。 她吓得快哭了,抽抽嗒嗒的,蹬着腿往后退,“苍叔叔,苍叔叔,我怕……” “别喊了,闭上你的小豁嘴!”奶娘愈发心慌,掐着许多多的面颊,碗里的粥食就往许多多嘴里塞。 “不……我不要……” 许多多瘦小的身躯根本拗不过奶娘,在奶娘手里,她就是毡板上的鱼肉。 她,她还不能死。 娘亲为了保护她,活活病死,饿死…… 铜板! 许多多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扯断了脖子上的细绳。 她挂着泪珠,指缝间晃荡着一枚圆形方孔铜板。 “奶娘,看着它!” 许多多手心里都是冷汗,眼神却越来越清澈。 此时,大理寺议事堂。 俊美清贵的男子倚着蛇头宝座,一袭红衣,如玉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 他锋锐的眼风斜睨着座下众人,“知无不言,说罢。” 大伙儿面面相觑,七嘴八舌,纷纷交代,这两日都在何处所谓何事。 朱敬宴听得昏昏欲睡,有用无用,大多是零零碎碎。 这时,忽而有人拍腿道,“昨日里我倒是见着寺丞大人请来的奶娘被一顶轿子请走。” 奶娘? 朱敬宴坐起,定定地看着透露出此事的人。 孤苦伶仃的人才会选择做奶娘这份工,素来清贫,怎会有轿子乘? 着实,可疑。 当下,议事堂外,苍尘怀着激动的心情探进脑袋,刚冒头就被朱敬宴发觉。 他起初慵懒,续而正襟危坐,再凝重起身,沉声问道,“你在这,那丫头,谁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