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倾安吃东西的时候,池渊拎着许多多的外衣过来,“天凉,你身体还没好,得穿外衣才能往出跑。” 池渊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教训着许多多。 许多多顺从地就着广倾安的手穿上了外衣,一把扯住要翻身上马的广倾安的衣袖。 她扬起小脑袋,一双眼睛晶晶亮地看着广倾安,“广叔叔,多多也去。” 被小姑娘哀求的眼神盯着,广倾安一颗心都要化了,“带你去倒不是不行。” “好诶!”许多多抱着广倾安的大腿,“广叔叔最好了!” 广倾安裂开嘴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 但他还记得自己的目的。 “但是”二字一出,许多多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你只能在马车上,我不会再让你参与调查了。” 许多多瘪了瘪嘴,却也明白广倾安是为了她着想,担心她再受伤。 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才佯装不满的点头答应,“那好吧,能出去玩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广倾安不疑有他,让人准备马车。 他自己则是立在高头大马边上,一手扯着缰绳,那烈马在他身边像是小绵羊一样乖巧。 许多多想了想,又颠颠跑到广倾安的身边,扯了扯广倾安的衣袖,“广叔叔,我可以带着小哥哥一起去吗?” 广倾安眉头一凛,下意识就要驳回去。 但话还没出口,就对上许多多乞求的目光。 小姑娘双手合十在身前拜拜,“拜托了,广叔叔,多多一个人太孤单了,都没有人陪多多说话。” “到时候广叔叔去查案子了,就只有多多一个人在马车上,多多会憋死的。” 广倾安一阵无语,转头看向池渊。 池渊几乎是一眼就看出许多多在打鬼主意,当即摇头,“寺丞大人,厨房还有事,我走不开……” “小哥哥!” 池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许多多打断了。 池渊一转头就对上许多多那似是闪着水光的眸子,拒绝的话到了嘴边,终究还是又吞了回去。 他深吸一口气,微阖双目,“我陪你去便是,你别哭。” 许多多破涕为笑,扯着池渊的手蹦跶了两下,“小哥哥最好了。” 广倾安面露不善地“嗯?”了一声,危险的目光落在池渊的手上。 池渊陡然察觉一股寒气落在自己的手腕上。 顺着寒气的来源,对上广倾安森寒的目光,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想刀一个人的眼神藏不住。 “马车来了。”他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出来,“多多快上车,寺丞大人还有事情要忙,别耽搁太久了。” 许多多不疑有他,被广倾安抱上了马车。 抵达现场才知道,这是一场杀人案。 广倾安就有些后悔带着许多多过来了,这不是寻常案件,未免有些太危险了。 “池渊!”翻身下马,广倾安来到马车边上,掀开帘子,郑重和池渊交代,“不论如何,都要护好多多。” 池渊在马车里站起身子,脑袋都没顶到车棚,他小大人似的朝着广倾安拱拱手,“大人放心,小人定会谨遵多多的吩咐。” 他使了个心眼,几乎是本能的,他觉得许多多不会太消停。 她既然跟着来了,一定是有些小心思的。 死者的家属在马车外边和广倾安哭诉,哀求着广倾安尽快破案,还他们一个公道。 广倾安只得让人安抚住死者家属,转头和衙役了解案情。 许多多在马车里支棱气耳朵听了半天,没听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她有些失落,还是没有娘亲的消息。 不过,这密室杀人案,倒是有点意思。 许多多抬头想和池渊说点什么,就见池渊同样面露沉思,似是在思量着案件。 她眼珠子一转,压低声音问:“小哥哥,你想不想知道凶手是谁?” 池渊眉头一皱,本能觉得不对,“我并不想。” “不!”许多多摇头,一本正经地说:“小哥哥你想。” “我不想!” “你想!”许多多执拗道。 马车外头,广倾安留下只留下一个护卫守着,自己带着几个人进了案发现场。 “你想干什么?”池渊认命地问。 许多多便扬起笑脸,讨好地看着池渊,“小哥哥能进去打听打听吗?我真的好好奇,好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水灵灵的杏眼眨巴眨巴,让人不忍心拒绝。 “下不为例!” 许多多重重点头,“一定!” 池渊才不信她的鬼话了,但还是站起身子,捂着肚子掀开帘子,“侍卫大哥,你能帮我照顾多多一会儿吗?我肚子有点疼。” 侍卫本就是被广倾安留下来照顾许多多的,自然没有推辞,“你快点,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别让大人久等了。” “是,多谢侍卫大哥!”池渊跳下马车,朝着一边的墙角跑过去。 侍卫大哥见状,也没说什么。 小孩子,在哪儿还不能蹲个坑了。 殊不知,拐过墙角,池渊踩着墙边对方的柴薪,往上一窜,双手攀住墙头,腹部发力,人就跃上墙头,手在墙头上撑了一下,小小的身体灵活一旋,就跳进了院子里。 三进的院子,此时人声涌动。 广倾安等人正在第一案发现场搜证。 一大群人围在院子里,面上是各种神色,总不过是焦急,担心,还有叵测…… 池渊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而后越过院子,落在屋内忙碌的广倾安身上,还没忘一心二用,支棱着耳朵听边上的人说话。 约莫一刻钟,他悄悄从人群之中退了出去,原路返回到马车上。 侍卫大哥见他回来,还好心问了一句:“怎么这么长时间,是不是特别难受?要不要去医馆?” 池渊摇摇头,“谢谢大哥关心,应该是早晨吃坏了东西,现在已经不难受了。” 侍卫大哥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