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那些人走的比较仓促,连凳子都被踢翻了一个。 “走了有一会儿了。”许多多走到桌边,抬手在碗盘上探了一下。 桌上的饭菜都已经凉透了。 确定人已经跑了,池渊才松了一口气,拉着许多多往屋里走。 “嗯——” 才一开门,池渊就差点被熏了一个跟头,拉着许多多后退两步。 “这什么味儿啊!”许多多也皱了下眉头,小手在鼻子前边扇了好几下,才算是让这呛眼睛的味道消散了些。 心有余悸地探头往屋里看过去,一时间许多多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间屋子。 明明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却给人一种塞满了东西的感觉。 整个就一个乌烟瘴气的大动作。 一间房子分为东西两间屋子,中间一片作为厨房存在,但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片区域并没有发挥它存在的价值。 屋里没什么家具,但就是乱。 小孩子的鞋子,破烂的衣服,还有几个破碗,凌乱地扔在地上。 “看来是真的走了。” 仔细观察一番之后,许多多带着池渊从后门出去了。 “他们应该是从这里走的。” 泥巴地上,还留下了两道车辙。 看车辙的深度,车应该挺重的,足以见得车上的小孩应该不少。 可车辙出了巷子,上了大路就没了痕迹。 两人又在大路上找了好半天,也还是没能找到其他的标志和记号。 “不可能没有啊!”许多多皱着眉头继续在墙壁上地面上一寸一寸地找寻。 “你听说了吗?大理寺卿受伤了,听说命在旦夕。” 正当此时,许多多边上走过几个人。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没听说?” “就刚才呀,听说是昨夜在山里受的伤,今天早晨是大理寺的人抬回来的,浑身都是血,城中的大夫都被请到大理寺去了,你没听说?” 那人摇头,许多多却疯了一样,一股脑冲上去,拽住说话那人的衣摆,“你说谁受伤了?” “大理寺卿啊,这么担心?咋的你俩有亲戚啊?” 那人不满地将自己的衣摆扯回来,还照着许多多的肩膀推了一把,“去去去,哪来的小孩儿,上一边玩去!” 池渊眼底闪过一抹暗色,正要上前,就见许多多疯了一样,转身就跑。 他也顾不上给那人教训了,嘴里喊着“多多”,追许多多去了。 那人看着许多多和池渊的背影,脸色不善地骂骂咧咧了两句:“靠!两个疯子!” 许多多一口气跑回到大理寺,原本肃穆但热闹的大理寺一改往日的热闹,一片寂静。 就连门口的守卫都一脸哀戚。 “爹爹!”许多多嘴里喊着爹爹就往里头冲。 到了朱敬宴的院子外头,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广倾安和苍尘正一脸焦急地在院子里踱步。 见到许多多哭着回来,赶忙迎上去。 “诶哟,我的小祖宗,你跑哪儿去了?”广倾安一把将不知道是跑的还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许多多抱起来。 苍尘亦是一脸担忧,“多多,你去哪儿了?我们找了你一早晨。” 许多多顾不上解释,只抱着广倾安的脖子问:“爹爹怎么样了?” 广倾安知晓她担心朱敬宴,也没继续追问她,“大人受伤了,伤势不重,但那些人的兵器上淬了毒,大夫正在给大人解毒处理伤口,并不危急生命,多多不必担心。” 许多多这才松了一口气,僵硬的身子也渐渐在广倾安的怀里软了下来。 “爹爹怎么会受伤的?他不是武功高强嘛?” 朱敬宴在大理寺寻常不显露武功,但广倾安从言语之中曾经透露过,朱敬宴的身手不在他之下。 且平常上山下水,朱敬宴从来都如履平地,这也一直给许多多一种错觉。 一种朱敬宴无所不能的错觉。 “多多,这件事情……” “苍尘!”苍尘的话才开了一个头就被广倾安一声厉喝止住了。 对上苍尘清亮之中蕴满担忧的眸子,广倾安沉重地摇了摇头,“多多还是个孩子!” 许多多敏锐地察觉到这件事情可能与自己有关。 她搂住广倾安的脖子,急切地问:“是不是因为我?广叔叔,是不是因为我?” 广倾安被许多多问得语滞。 苍尘轻叹一声,“大胡子,我知道你的担忧,但你还没发现吗?多多与别的孩子不一样。” “与其瞒着她,让她自己去摸索,倒不如你给她一个答案,也免得她冒险!”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夜零半天的时间,许多多何曾听从过他们的安排? 她表面上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处处顺从,实则背地里也有自己的心思。 就从她今天凌晨时分,答应他要回大理寺,结果比他们这些人回来得还晚,就能看出许多多不是会顺从旁人安排的人。 “她虽然是个孩子,但她有自己的主意,她很少出错,我相信她。” 苍尘眼中对许多多的信任,让广倾安松了一口气。 他真怕,怕苍尘是因为苍小宛的事情迁怒许多多。 现下看来,苍尘到底是苍尘,就算因为小宛的事情短暂失了理智,但他还是更快冷静下来。 朱大人昏迷之前将大理寺交给他打理是没错的。 “苍叔叔!”许多多从广倾安的怀里滑下去,抱着苍尘的大腿,乞求地仰头看向他。 苍尘缓缓蹲下身子,平视许多多的眼睛,这一刻,他并没有把许多多当成一个孩子,而是一个能够平等交流的自由而独立的灵魂。 “多多,朱大人昏迷之前,刻意交代,不让把这件事情告诉你。” 这一刻,仿佛这世间所有的压力都压在苍尘一个人身上。 “苍叔叔!”许多多肉眼可见地慌了。 苍尘拍拍她的肩膀,轻声说:“但苍叔叔觉得,你应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