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堂站在边上看着他一惊一乍的,心底有些嫌弃。 但到底是冯太傅的公子,冯太傅又是他的老师,两人还算相熟,他也不好太不给面子。 只自以为不动声色的悄悄往边上挪了挪,没有明目张胆的嫌弃冯士才。 冯士才正敏感着呢,几乎徐锦堂才稍微一动,他就发现了。 但这是世子爷,他只能递了一个幽怨的眼神过去,又往那边凑了凑。 别怪,他是真的害怕啊。 “世子爷,你就让这俩小孩儿胡闹?” 冯士才忍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徐锦堂是什么人啊? 那可是一个不开心,就连皇上都得不到他一个好脸色的人。 最讨厌的就是小孩儿,没有之一。 宫里那几个皇子,就没有一个是没挨过他白眼的,要是嘚瑟严重了,还会挨上一顿毒打。 被他打了之后,还不敢去找皇上告状,不然皇上还会再拿鞋底子抽一顿。 你说这样的人,谁能想到,他有朝一日竟然破例带着俩小孩儿来参加诗会了? 徐锦堂听见冯士才话,斜眼睛瞧了他一眼,“小孩儿?” “你敢说那株杂草没有难倒你?” 冯士才脸上一僵。 不提杂草,咱俩还能处。 “不过是巧技。” 虽说他们确实没人想到,杂草不仅能歌颂,还能贬低,还能批判。 但选一株杂草为题,确实有些为难他们了,倒也不怪他们做不出来。 因此,冯士才只觉得池渊有些小聪明,并没太将他放在眼里。 徐锦堂和冯士才认识很多年了,可以说是自小一起被冯太傅打到大了,冯士才一撅屁股,徐锦堂就知道他想要拉什么屎了。 “那小丫头,是大理寺的小神探。” 说到大理寺的小神探,冯士才就有所耳闻了。 不是许多多的名气太大,而是朱敬宴的名气,足以将许多多带出来了。 京中传闻朱敬宴有个闺女的时候,冯士才家那妹妹,差点没上吊自杀了,三天三夜没合眼,水米未进,一张嘴就是:“他有孩子了!他竟然有孩子了!” 对此,冯士才最初还能劝上两句,到后来,耳朵和脑子都起茧子了,只能跟着附和:“是的,他有一个孩子。” 后来才知道,这孩子是大理寺的小神探。 不过更多人不相信,觉得这孩子就是朱敬宴的私生子,朱敬宴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好听,才给这孩子安了个小神探的名号。 冯士才原本也是这样的想法,但见到徐锦堂的表情,他愣了一下,试探着问:“莫不是真的小神探?” 徐锦堂朝着他翻了个白眼,“最近京中闹得风声鹤唳的拐子案,就是这个小丫头破的。” “什么!”冯士才眼珠子瞪老大,“世子爷,咱玩归玩闹归闹,你可别拿拐子案开玩笑。” 徐锦堂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冯士才,一副“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 不像!确实不像。 徐锦堂也不是个会开玩笑的人。 “不是,就这么一个小孩儿?” 徐锦堂“呵”了一声。 还瞧不起人家小孩儿? “我曾经两次在她手里吃了亏。” 这话就更让冯士才惊讶了。 徐锦堂是什么人? 小心眼得紧。 他七岁第一次见到徐锦堂的时候,还不认识徐锦堂呢,抢了徐锦堂一块糖,后来被徐锦堂一脚就踹倒湖里去了,踹了好几次。 要不是他会游泳,就被淹死了。 后来徐锦堂大概也是发现他会游泳了,再把他踹倒湖里,就在岸边等着,他一冒头,徐锦堂就把他按下去。 一脸四五次,直到他认错道歉了,徐锦堂才饶了他。 当然后来他又想方设法地报复回去就是了。 这都是两人之间的过往,暂且不说。 只说在冯士才的认知中,徐锦堂那可是属睚眦的。 睚眦必报啊。 在一个小姑娘手里吃了两次亏,他没报复回去也就算了,竟然还带着那小姑娘出来玩? 冯士才忽然瞪大了眼睛,他有一个不太成熟的猜测。 徐锦堂眼睛一瞟就知道这人要开始从狗嘴里吐狗牙了。 “把你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爷清理干净!” “好嘞!”冯士才答应得痛快。 看来他猜错了。 他就说嘛,世子爷这人这么懒,要报复一个小丫头,直接将人扔湖里按脑袋就行了,犯不着杀个人让小姑娘为难。 两人说话间,大理寺的人也到了。 原本是广倾安一个人过来的。 但听说许多多和池渊也在这儿,朱敬宴愣是没忍住,带着广倾安和苍尘一起过来了。 大理寺三位主事一起来了,可把在场的公子们给吓坏了。 这得是多大的案子啊,竟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广倾安进门之后,都没看其他人一眼,直接跑到许多多跟前,拉着许多多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看了好几圈,确定人没伤着,才松了一口气。 又摸摸脑袋,“多多吓坏了吧,不怕不怕,摸摸毛吓不着。” 许多多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将广倾安的手拍下去的冲动,咬牙切齿地朝着广倾安扯了扯嘴角,“广叔叔,我是叫你来查案子的!” “诶,诶!” 广倾安者才想起来正事,朝着跟在后边的仵作和画师招招手,“快过来!” 两人忙不迭跑过来,第一件事也是看看许多多。 见小姑娘好模好样,全须全尾的,这才放心去验尸了。 画师速度贼快,很快就将现场都记录下来了。 接下来就轮到仵作验尸了。 可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啥东西来,只说是中毒了。 “中毒?这咋可能呢?” 冯士才惊了一下,快步跑到中间来。 他是这场诗会的主办人,诗会里所有吃的喝的用的,都是他让人准备的。 大家吃的都是一样的,咋可能就只有一个人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