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倾安错愕地看向许多多。 许多多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嘿嘿”一声。 “难怪!” 广倾安冷笑一声。 难道这丫头从前最是黏着朱大人,今日竟然没上朱大人的马车反而钻进了他的马车里。 他还以为这丫头良心发现,终于发现谁对她最好了。 却没想到,不过是为了能够跟着跑出去。 “广叔叔——”许多多凑到广倾安身边去,一把保住广倾安的胳膊,摇摇晃晃地撒娇。 广倾安抬手就把胳膊缩了回来,低下头,一双虎目圆瞪,盯着许多多那写满了心虚的脸。 “小丫头,你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扔回去,也照样能赶上朱大人的马车?” 许多多一惊,广倾安武功高强,别说有马车了,就算没有马车,他用轻功,都能追上来。 不行!她好不容易才混过来的,绝对不能就这么被扔回去。 “广叔叔,你就带我去嘛,我一定能帮上忙的。” “爹爹身上的伤还没彻底痊愈了,我想帮爹爹分担一点。” 许多多垂下头,那落寞又自责的小模样,看得人一颗心都揪起来了。 “爹爹是为了我才受伤的,我却什么都不能帮爹爹分担,一定是我太没用了,我就知道,不会有人……” “多多!”广倾安最是看不得许多多这般自怨自艾的模样,他急声打断了许多多的话,“谁说多多没用了,我们多多是最有用的,整个京城,不!整个北燕,都没有必多多更有用的孩子了!” 许多多眼前亮了一下,“真的吗?” 不等广倾安回答,许多多的眼睛有暗淡下去,“广叔叔一定是在骗我。” “叔叔怎么会骗你呢?”广倾安扳正许多多的小脑袋,“多多,叔叔说的都是真的,你帮了大理寺很多忙了,没有人会觉得你没用的。” “不是的,多多一定是没用的,不然爹爹和叔叔们为什么不让多多参与案子。” 广倾安听得那叫一个急啊。 苍尘看着大胡子急得手足无措,没好气地白了许多多一眼,“行了,你没感觉到马车已经启动了吗?” “啊?”许多多的戏一秒破功。 她转身扒拉开车窗的帘子,果然见到周边的景色都在后退。 “真的呀!”她惊喜地看向苍尘。 这是让她参与了? 苍尘屈指在许多多的脑门上敲了一下,“你的戏什么时候能像你的钱一样少?” 许多多反手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子,瘪瘪的,里边就只有几个铜板。 “我原来有挺多钱的。”许多多不服气地梗了下脖子。 苍尘笑的一脸温和,看不出丝毫算计,“那是为什么变少了呢?” “苍叔叔!”许多多恼羞成怒地低喝一声。 为什么他不知道吗? “还不是因为你,你还好意思说!那么大的人了,还告状!” 事情是这样的,依照朱敬宴对许多多的宠爱,自然不会少了她的银子。 这丫头平常也没什么花银子的地方,衣食住行都有朱敬宴给她准备妥当了。 她那银子谁也不知道留着做什么了。 直到有一天傍晚,苍尘去后院找苍小宛一起回家,竟然发现苍小宛和许多多在一起,两个小人一人手上拎着一个酒壶,正对壶吹呢。 两人都已经喝得五迷三道的。 苍尘那叫一个气,当即就让人给两人各灌了一碗浓浓的醒酒汤。 醒酒汤那味道,直接就把两人给逼得醒酒了。 看到苍尘铁青的脸,两个小丫头都吓坏了,魂不附体那种。 但许多多多奸啊,反应更是贼快,抱住苍尘的大腿就开始哭,“爹爹,我娘亲什么时候回来?” “我好想我娘亲啊,我想和娘亲在一起。” 她哭得声泪俱下,要不是苍尘清楚的看到她那一瞬间神色的清明和滴溜溜转的眼珠子,根本就不会怀疑许多多是在演戏。 都蒙许多多叫了一声爹爹了,苍尘自然是配合着演了一场戏,让许多多以为自己蒙混过关了。 却不想,前脚才把她买酒回来偷喝的话给套出来,转头苍尘就去找朱敬宴告状了。 从那之后,许多多身上就没有超过二十个铜板的时候。 “说来,二十个铜板也不少了,虽然买不了好酒。” 许多多翻了个白眼,“我现在只有十四个铜板了。” “诶哟?”苍尘惊奇了一下,“怎么少了六个呢?是不是偷偷买酒喝了?” 许多多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不是他刚才亲口说二十个铜板买不了好酒的吗? 她是那种会将就的人吗? 好吧,她是。 但是好酒喝多了,那劣质的酒实在是没办法入口。 尝了两口之后,她也只能放弃了。 少的那六个铜板,“买糖葫芦了!” 听着一大一小针锋相对了好一会儿,广倾安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被许多多给演了。 “梆!” “嗷!”许多多反手捂着后脑勺,眼泪巴巴地看着忽然出手的广倾安。 广倾安却扭过头不去看她。 “好了,你们别闹了。”苍尘开口打断了许多多眼珠子滴溜溜直转想要报复回去的欲望,“多多既然觉得自己能帮上忙,不如想想这件案子是怎么回事?” “杀人于无形的东西,还能当场分尸……”许多多摩挲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才看向广倾安:“广叔叔如果用内力,能做到吗?” 广倾安瞪圆了眼睛看向许多多。 这孩子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会? “我只是会些功夫,不是神仙。” “是吗?”许多多有点疑惑,“我看话本子里的高手飞花摘叶皆可伤人。” 广倾安抬手点了许多多的脑门一下,“就算是你爹爹,飞花摘叶也杀不了人,他都得用一块石头。” 许多多点点头,“如此说来,那就排除了高手杀人的可能性,一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