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多低呼一声,待那边的情况稳定下来,许多多挣脱开陈烨的手就跑过去。 哪里可刚发生塌陷,许多多这么跑过去,陈烨的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幸好许多多也没往太靠近的位置上跑,站在不远处看了一会儿,就已经了然于胸。 “这是什么?”陈烨给惊住了,“谁在这里放烟花了吗?” 那地上黑漆漆一片,他不敢置信地看向许多多,“烟花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差点把整座山都给炸了?” 每逢年节,京中都要燃放烟花,也没瞧见谁家燃放的烟花有这么大的威力呀。 “不是烟花。”许多多面色凝重。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两个字:“是炸药。” “炸药?”陈烨可丝毫不觉得自己去询问一个四岁的小姑娘这种事情有什么不对的,他问得理所当然,“炸药是什么?” 许多多摇摇头,她也想知道,可越想越迷糊。 “大概是,能够发生爆炸的东西,就像是炼金术士的炸炉一样?” 见许多多脸色不对,池渊伸手按住她的手腕,“想不起来就不要像了。” 他虽然不知道许多多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从来都没人见过的东西,但他知道,每次许多多想不明白又强迫自己去想的时候,就会头疼。 他不想许多多头疼。 而且,既然已经知道引起今天凌晨地动山摇的原因,是人为的,就已经足够了。 至于炸药什么的,在目前看来,对于这个案子来说,其实并不重要。 随着池渊的动作,陈烨也发现了许多多的脸色不太对,他反应极快,一弯腰就将许多多抱起来,大声称赞道:“我们多多真厉害,竟然能找到地动的原因!” “我们快回去吧,朱大人还等着我们回去呢。” “回去之后,我一定会和朱大人如实禀报,让朱大人给你记一功,你不是想到大理寺当捕快嘛,用不了多长时间,你的目标就能实现了。” 陈烨不是个话多的人,可现在他强迫自己说话打断许多多的思绪。 许多多被陈烨保护了这么长时间,对陈烨的为人自然是了解的,又如何能不明白他现在的目的。 收敛了情绪,她的脸色也渐渐有了血色,刚刚像是一团浆糊的脑袋,也清明起来。 “那陈叔可得好好说说,我能不能做捕快,就看陈叔够不够努力了。” 陈烨顿感身上压力巨大,但对上许多多已经恢复如常的眸子,他松了一口气,态度到是轻松了许多,“瞧好吧您内!” 许多多嘿嘿笑了两声,又如同以往一般古灵精怪的小模样。 原以为回到大理寺,就能和朱敬宴几人商议案情了。 却没想到,她回到大理寺的时候,大理寺已经人去楼空,所有人都出动了。 家里就只剩下后厨的王伯,等在议事厅的门口。 瞧见许多多几人回来了,他赶忙迎上去。 “王伯,您怎么在这儿呢?”瞧见王伯之后,许多多一愣。 王伯早前也是大理寺的捕快,后来因公受伤,不得已就退了下去,但他在大理寺做了一辈子的事,也没成家,朱敬宴就做主,让他留在大理寺继续做事了。 只是不能继续查案子了,只能委屈他在后厨里管事。 大理寺的后厨里,其实很多人原本都是大理寺的捕快。 许多多知晓此事之后,对大家都更加敬重了。 他们一辈子都奉献在大理寺了,为了京城的治安和百姓的安危,他们比任何人都伟大。 “寺卿大人让我在这里等你们。”王伯直截了当地说了朱敬宴的交代。 原来京中又发生了碎尸案。 许多多出门这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大理寺接到了三起报案,都是碎尸案。 朱敬宴,广倾安和苍尘都带队去现场了,还有几个捕头,也带着人在京城的各处街道搜查。 “我去看看。” “你不能去!”王伯一把拽住转身就跑的许多多,“大人有别的任务交给你。” 朱敬宴为了将许多多留在大理寺,也是煞费苦心。 “小宛也在呢,大人让你们一同办这件事情。”王伯让开一个位置,让许多多看见此时正在议事厅里奋笔疾书的苍小宛。 见许多多冷静下来,王伯才一手牵着她,一手牵着池渊,“还有池渊小子,今日厨房里不用你了,你也在这儿帮忙。” “大人将人都带走了,现在大理寺会写字的就剩下你们三个了,这告示,多誊写一些,要在城中四处张贴。” 苍小宛看上去已经写了有一会儿了,她的手边堆了一叠已经写完的告示。 很快就有人进来,将苍小宛写完的告示拿出去,看样子是送到外边张贴去了。 “只有我们三个写?”许多多眉头都皱起来了。 自然是不可能的,大人就算是为了将他们困在大理寺,也绝对不会拿京中百姓的安危开玩笑。 虽说他确实将大理寺的所有人都带走了,但这可是京城,想要找几个会写字,还不容易? 街上那么多人卖字为生,几个铜板就能让他们写一封信,誊抄告示,自然也是能做的。 只是这事儿,大人刻意交代,不要让许多多知晓,不然这丫头定然又要想办法跑出去了。 “多多你要理解大人,现在这情况实在是紧急,他也是没有办法。” 王伯故意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来。 许多多摇了摇头,“难道不能出银子去外边请人写吗?” 这次不用王伯想借口,连头都没抬,更没停笔的苍小宛已经替他解释了,“你当这是小儿的玩具吗?这是大理寺的文书,若不是实在无人可用,就连我们也没资格碰的。” 这话一出,王伯松了一口气。 他劝一百句,都不抵苍小宛这一句。 果然,许多多没有继续追问,认命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