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多这话刚说出口,那樵夫就又软了双腿,跪下去了。 “不要,我没有害人!我不要被关在大牢里!” 他不嚎还没事,这一嚎,不仅把许多多吓了一跳,还把那边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要死不活的爹娘两个给嚎过来了。 再一回想。 没错,刚才大人都说了! 他们家闺女出事的时候,这贼眉鼠眼的男人在边上鬼鬼祟祟来着!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闺女!” “你还我闺女命来!” 两人像是夺命的恶鬼一样,张着双手就朝着樵夫冲过来。 原本还想逃的樵夫身子一颤,转身就钻到了捕快的身后,“快!快把我关进大牢!” 在大理寺时间久了,什么凶案现场都见过,人也见得多了。 但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主动要求进大牢的。 捕快受了许多多的命令,压着樵夫去大牢了。 死者爹娘瞧见樵夫被带走了,转身就要跟许多多闹。 “为什么把他带走了?是他害死我女儿的!你们为什么不让他给我女儿偿命!” “你们大理寺不是主持公道的地方吗?你为什么要包庇杀人凶手!” 许多多无奈地轻叹一声,心下烦躁,却也能理解。 “你们冷静一点,他或许只是目击证人,并不是凶手。” 又或者,连目击证人都不是,只是碰巧经过那里。 “与其和我闹,倒不如说说你女儿的情况,我们大理寺定会想办法尽早破案。” 许多多的话,若是换成一个大人来说的话,或许还会有些说服力。 可她太小了,这才失去了女儿的夫妇二人,根本不愿意相信许多多。 恰在此时,一个捕快开口了,“你们可别小瞧了我们小姐,她可是大理寺的小神探,你们难道没听说过她的名号?” 这话一出,那夫妇二人到是冷静了一瞬。 大理寺出了几个小神探的事情,他们也是有所耳闻的。 但小神探,这么小的吗? 这看着也就三四岁的样子吧,长得倒是好看,跟年画娃娃似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真本事。 许多多知晓自己的年纪不能让人信服,她也已经习惯了。 转身指着一直站在后边,自打过来就没挪过窝的张千,“那是我们大理寺的右寺丞大人,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其他的事情,自然有大人为你们做主。” 许多多满脸认真。 夫妇二人看向张千。 就见张千长身而立,面若冰霜,看上去就像是个有本事的。 “你问吧,我定知无不答。” 许多多微微颔首,开始了自己的问询: “死者……”话一出口,她又觉得这样的称呼,会对二老造成伤害,她就换了个称呼:“你们的女儿,叫什么名字,你们又怎么称呼。” “我姓赵,旁人都叫我赵老歪。” 说话间,赵老歪歪了下嘴。 想来是因为歪嘴的原因,才被人起了这么个外号。 “这是我婆娘王氏。” 许多多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转头看了一眼安安静静躺在后边的死者。 “我闺女叫赵宝儿,年前才和女婿成了亲,户籍都还没移过去呢。” “她的丈夫现在何处?” 许多多觉得稀奇了。 这都已经成亲了,按说是该生活在婆家,死亡的消息,应该也更早传到婆家才对。 怎么娘家人都到了这么长时间了,婆家的人还没到? 说到女婿,赵老歪的脸上露出几分不满来,但碍于张千还在这里,他只能忍着不满摇摇头,“已经有人去通知他们了,应该快到了吧。” 消息是先送到他们家的,之后送信的人才到何家去送信。 可这都多长时间了,就算爬也应该到了吧。 “我早就说过,那家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你非要把闺女嫁到他们家,现在好了,这才成亲没多长时间,人就没了。” 赵老歪被婆娘埋怨,张了张嘴,到底也没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闺女都躺在那里了。 何家现在连个人影都没出现。 他又怎么能不知道,那一家子根本就不在意他们家闺女呢。 良久,他才垂下了头,眼眶通红,“是我看错人了。” “来了!”一直没说话的张千忽然出声,目光也望向了大理寺门外。 许多多几人转头看过去,两个年岁和赵老歪相差不多的男女出现在大理寺门外,身后还跟着一个不情不愿的年轻人。 “何懒子!”赵老歪见到姗姗来迟的亲家,脾气就上来了,朝着那衣冠楚楚的一家人冲了过去。 赶了这一路,他们连头发丝都没乱一点。 足见他们这一路上并没着急。 “干什么!赵老歪,你想干什么?”何老婆子上前一步,拦在何懒子身前,双手叉腰,梗着脖子质问:“你想干什么?你还想打人是不是?” 赵老歪气得身子直颤,“宝儿出了这种事情,你们不闻不问,你就是这么当人婆母的吗?” 何老婆子一听这话就来劲儿了。 “那还怎么着?她死在我们家,我还没说她晦气呢,你还想让我这婆母给她三跪九叩送走她?” “我呸!你想得美!” “我告诉你,这贱人死了就死了,要埋葬你们自己埋,别埋在我家祖坟里,我嫌晦气,还有,那丧葬费,你们家自己出,别指望我们!” 说着,她竟然还恶狠狠地瞪了已经死去的人一眼,嘴里骂骂咧咧一句:“晦气东西!” 赵老歪气得浑身直颤抖,他冲上去想要打人。 被身后的王氏给拦下来了。 王氏的目光落在何小子身上,这何小子,就是死者赵宝儿的丈夫了。 “这也是你的意思?” 何小子对上婆母的质问,眼神躲闪了一瞬。 大概是想起来自己还有老娘给撑腰,又梗着脖子道:“那你还想怎么着?我可告诉你,她的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