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多没能进去张千的房间。 她正要推门硬闯的时候,被池渊拦住了。 “张大人正在运功疗伤,你这样冒然闯进去,很可能让他走火入魔,加重伤势。” 许多多也开始习武了,自然知晓走火入魔一事,绝非小事。 “张大人不是小孩子了,他既然没有叫大夫,就说明他能搞定,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许多多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那我就不硬闯了。”许多多转身,拉着池渊的手,在院子里的石桌边上坐着。 对上池渊不赞同的目光,许多多理直气壮地说:“我给张叔叔护法。” “他现在一定正在关键时刻,我得留下来保护他。” 别管是谁伤了他,能伤了他的人,若是再来反扑,没准张千真要危险了。 池渊就莫名其妙地被许多多给劝动了,坐在张千的院子里,一直等到了傍晚时分。 张千才从屋里出来,脸色比之中午的时候,已经好了很多,但仍然透着些青色。 许多多早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身上披着池渊的外衣。 池渊正坐在许多多的身边看书。 其实这两个孩子过来的时候,张千就已经察觉到了。 但当时他正在疗伤,见他们没闯进去,也就没多关注,沉下心去疗伤了。 “你们,在这里守了一下午?” 张千的眼底似乎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 张千开口,池渊才惊觉,这人已经出来了。 他抬起头,看了下张千的脸色,见他的情况好了很多,这才轻轻点头,“多多不放心你,要给你护法。” 两人说话间,许多多也有了动静,她缓缓坐直身子,揉了揉眼睛。 披在身上的衣服顺着后背滑落,池渊一言不发,拿过衣服穿回到自己身上。 “张叔叔,你好了?”她惊喜地看着张千,“我好担心你啊!” 张千抿了抿唇。 素来冷淡的他,并不知晓该如何回应许多多。 沉默了一会儿,他才轻轻点头,“已经没事了,你回去吧。” 许多多的眸子瞠了一瞬。 这就回去了? 不说点别的? 张千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回应并没有如许多多所想。 他垂下眸子,站在许多多面前。 明明比许多多高那么多,可这一刻,他却像个孩子一样,手足无措。 许多多忽然“噗嗤”笑出来,“张叔叔没事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她跳下石凳,拉着池渊的手就往外跑。 眼看着他都要跑到院门口了,张千像是忽然开窍了一半。 “那个,谢谢。” 许多多差点被绊了个跟头,她僵硬地转过身子,诧异的看着张千,又转头与池渊确认了一番。 他刚才,和我们说谢谢? 池渊也同样满脸的不敢置信。 张千这个冷冰冰没有情绪的人,也会和人道谢嘛? 池渊的表情让许多多知晓,自己没听错。 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两圈。 “道谢就不必了,如果张叔叔愿意与我说说,你是怎么伤的,我或许会更高兴。” 张千站在那儿,一双眼睛看着许多多。 他没说话,也没有动作。 但许多多就是从他的脸上看出了拒绝。 “好了好了!我其实也不是很好奇,就是想问问是谁伤了你,等我长大了给你报仇。” 张千更沉默了。 许久,他才摇了摇头,“不用。” 那是皇后,连他都无法反抗,更别说许多多才是四岁的小孩儿了。 她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 许多多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哦”了一声,拉着池渊转身走了。 走出院门,走了老远,确定以张千的能耐,也听不见他们说话了,许多多才拉着池渊往自己身边靠了靠,压低声音。 “我怀疑张叔叔是被皇后惩罚了。” “嗯?”池渊不解,“何出此言?” “你想啊,皇后费尽心思将他安插在大理寺,是为了什么?” 池渊眨巴眨巴眼睛,“眼线?” “没错,一来是为了分散大理寺的权利,二来,就是为了让他作为一个眼线存在,监视着大理寺的一举一动。” 池渊面露沉思。 “如果按照你这么说,皇后惩罚他,应该是因为太监窝点被剿灭了,而张千……” 没有提前传消息出去。 “不错!”许多多笃定地点头,“我越来越觉得,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是有苦衷的了。” 要剿灭太监窝点的命令,是昨天晚上就下达下去的。 外人不知道,大理寺里边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就连厨房的王伯都一清二楚,更别说张千了。 更何况,这件事情,原本也没瞒着张千。 只等着张千去送信呢。 去没想到,张千根本没有将消息送出去。 今天剿灭青楼窝点异常顺利,所有的罪证,通通都在。 他们并没有提前得到消息。 广倾安拎着一个袋子找到两人。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说什么呢?” 广倾安随手将受伤的袋子塞到许多多的手上。 “说张叔叔应该是被皇后惩罚了。”许多多随口说着,手上翻着袋子。 袋子里,是一套鹅黄色的衣裙,还有一个小盒子,里头装着黄玉的头面。 “你买的?”她狐疑地看了广倾安一眼。 不是质疑广倾安对她的爱,实在是广倾安他没有那个审美。 早前要不是朱敬宴拦着,广倾安甚至想给她大红配大绿,再梳两个冲天揪。 “你什么意思?”广倾安最受不了许多多这个嫌弃的表情,“你说清楚,怎么就不能是我买的了?” “那是吗?”许多多歪着脑袋,一副可爱模样的问。 “额……”广倾安语滞,“程英给你买的,说是约你明天去她那儿玩。” “程英姨娘!”许多多眼前一亮,而后仰头看向广倾安,“广爹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