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许多多在宫中,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担心她乍一回到大理寺,生活上会不习惯。 让人将许多多在宫中用惯了的东西,每样都给许多多带了些回去。 朱敬宴去接许多多和池渊,并不知道皇后还让人送东西去大理寺了。 等到几人回到大理寺,就见到苍尘站在议事厅的门口,如临大敌。 广倾安在他边上走来走去,骂骂咧咧。 张千倒是一如往常的冷静,只若是细看,还能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一丝怨怼。 神医陆十安坐在张千边上,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再看看那堆宫中纲送来的赏赐,眼神里透着清澈的愚蠢。 偶尔张张嘴,想说什么,但又被几人的反应给吓回去。 他怕呀。 这几个人明显是在生气同一件事情,可他实在是没看出来这有什么值得生气的。 他忍了半天,终于还是没忍住,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张千放在椅子扶手上的小臂。 感受到张千肌肉僵硬,他出口的话,声音又小了一点,几乎是要人听不清的程度:“你们在气什么啊?” 人家给送礼,他们还不开心了? 张千之所以能恢复得这么快,也多亏了陆十安的照料。 对旁人,他还能冷脸,但对陆十安,他只能充满耐心。 偶尔也会对这个脑子缺根弦的神医感到无奈。 他好像感受不到这个世界的恶意一样,除了医术的事情,就没见他对别的什么事情是擅长的。 “皇后是在羞辱我们。”张千说。 陆十安还是不懂。 张千轻轻叹了一口气,只能掰开了揉碎了与陆十安解释:“大理寺怎么就养不起一个小姑娘了?” 陆十安眨巴眨巴眼睛,还是不懂。 张千只觉得,陆十安比许多多还像个小孩子。 他脑子里根本就没有关于阴谋诡计的那根弦。 “我问你,如果你的仇人忽然送你东西,是为了什么?” 陆十安看了眼那颇为丰厚的礼物,有点眼馋,“他想和我求和?” 张千:…… “他就是个傻子,你和他说得明白吗?”那边广倾安没好气地朝张千嚷嚷了一声。 陆十安傻眼了,他们不是已经很小声地说话了吗?怎么还是被广倾安给听见了? 广倾安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从来都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是羞辱!”广倾安拖着陆十安到那堆东西前边,“你看看这些,是皇后在羞辱我们,说我们大理寺没有好东西!” “宫里的东西,确实是顶好的呀。” 广倾安气的拳头都攥紧了。 “是顶好,但我们不需要!” 陆十安生怕广倾安被气急了,会打陆十安,忙拉着陆十安到边上,低声与他解释: “东西确实是好的没错,但她说我们大理寺没有好东西,你还记得吗?” 陆十安傻傻地摇了摇头。 他记得人家那个太监的原话是许多多在宫里用惯了这些,乍一回大理寺,担心她会不习惯…… “啊!我知道了!” 许多多住在大理寺这么长时间,怎么可能不习惯? “那,咱们给她送回去?” “送回去,就是蔑视皇恩了。”张千耐心地解释。 陆十安表演了一个傻眼的大动作。 “那那那那……要是说我们家有比这好的呢?” 这下,就连张千看着陆十安的表情,都像是看傻子了。 “谁用的东西,敢比皇家还好?不要命了?” 陆十安“啊!”了一声,挠了挠脑袋,“那咱们就得吃了这个哑巴亏了?” 张千点了点头,眼下确实是没有其他的办法。 正当此时,朱敬宴带着许多人和池渊从外边进来。 几人一进来,就看见了摆在议事厅中间的东西。 “这啥?”许多多问。 “皇后给你的赏赐。”苍尘忧心忡忡。 因为这些东西的到来,大家对许多多回归的喜悦都被冲散了许多。 “真的?”许多多的眼睛却亮了。 而见到她的态度,其他人的脸色又阴沉了些许。 “多多喜欢?”广倾安可不管那些,直接就沉着脸问了。 许多多走到那堆东西边上,一个一个地拆箱,随口答道:“谁会不喜欢钱呢?” 蓝钰儿打着羞辱大理寺的心思,让人送过来的东西,确实都是好东西。 许多多越来越兴奋,“没想到皇后出手还挺阔绰的嘛!” “大理寺还不没到养不起你的地步!”广倾安上前,一把抓住许多多的手,将她抱起来,“这些东西咱们用不上。” “谁说用不上?”许多多多聪明啊,几乎眨眼间就猜到了广倾安这般的原因。 她一本正经地摇头,教训道:“广叔叔太古板了不是,我们之所以生气,是因为这些东西是皇后让人送过来的,我们应该气的是皇后,而不是这些好东西啊?” “敌人送东西来让我们发育,这样的好事,我们应该高兴才对啊!” 苍尘闻言,皱了下眉头。 许多多的这番言论,好像和他读的圣贤书有悖。 君子应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岂能因为这些蝇头小利,就放弃自己的原则。 可他又不得不承认,许多多说的也有道理,他要被许多多说服了。 许多多抱住广倾安的脖子,认真地说:“咱们现在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正是百废待兴之时,可不正缺钱呢嘛,皇后娘娘得是多贴心,多体恤臣子的人,才能这么周到地给咱们送了这么多价值连城的宝贝啊!” 许多多这话一出,几人的火气瞬间就消失了。 是啊,人家这是给他们送物资来了,他们还有啥好生气的啊! 许多多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