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的弟子们可都看见了,少宗主衣衫不整,连头发都很凌乱,鞋子也没穿好,显然是从睡梦中被惊醒了,都顾不上收拾自己,就往左护法那边跑的。 看看,少宗主跑的多块呀,连轻功都用上了。 还别说,少宗主看着年纪小,这轻功属实是不错。 轻功都能如此优秀,武功自然也不在话下。 云来宗有如此优秀的少宗主,是他们的福气啊! 李修远没追上池渊。 原因是他听到了弟子们夸赞池渊的话。 那简直就是赞不绝口啊,恨不能将池渊夸得天上少有地上绝无。 这些溢美之词,对于刚刚知晓池渊的真面目的李修远来说,实在是太过荒谬。 事实太残忍了,李修远接受不了。 所以,他选择了转身回去。 反正他和司徒翼不和,在云来宗也不是秘密了。 少宗主下手,一定是有准头的,司徒翼死不了。 人又不会死,他紧赶慢赶过去有什么意思? 又不能给他收尸。 李修远转身就回去了,去了宗主和夫人的房间。 池九铭已经醒了,只是身上中的蒙汗药,药效实在是不差,就算醒过来,也是浑身都灭有力气。 但见到李修远过来,他还是面露喜色,“修远,你回来了,渊儿他?” “少宗主也回来了,今天下午还过来看过宗主和夫人,见你们睡着,他就回去了,现在去左护法那边了。” 池九铭身子一歪,他一掌拍在床头的小几上。 原本这一掌能拍碎一张桌子,但此时,却只能让这小几上摆放着的茶杯晃两下。 “司徒翼连渊儿都不放过?” 李修远闻言,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是不放过啊。 但到底是谁不肯放过谁,还真不好说。 他总觉得,宗主这话说的,让左护法受委屈了。 但池九铭才刚醒过来,这院子也被司徒翼的人把守着,他并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他的好儿子才刚回来,就把司徒翼给搞吐血晕过去了。 他看着李修远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只觉得他的儿子被司徒翼控制了。 “怪我!”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怪我!” “我不该让你去找渊儿!” “他才十岁啊!他还是个孩子,他单纯天真,从来没经历过这些事情,他哪知道怎么处理啊!他哪是司徒翼的对手啊!” “连我都被司徒翼挟制住了,那孩子能有什么办法啊!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啊!早知道,我就应该让他在大理寺安安心心地当一个厨子!” 其实,早在池渊带着许多多和苍小宛从云来宗跑出去没多久,他就已经找到了池渊。 李修远其实一直都在池渊身边保护他。 之前他不是没想过要将池渊带回来,但夫人将他拦下了。 他们也确实都希望池渊能过的开心一点。 他总会长大的,长大了就要接手云来宗。 现在他还小,就让他去过他想过的日子,做他想做的事情吧。 这一次,宗门之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没了别的办法,只能将池渊叫回来。 可池渊才回来,他就后悔了。 池渊才多大啊,他哪里经历过什么事啊,怎么可能斗得过司徒翼那个老狐狸啊! 李修远听着池九铭一口一个的单纯天真善良,一口一个孩子地叫着池渊,他恨不能将自己刚才在池渊院里听到的话都复刻出来,砸在池九铭的脑袋上。 娘的! 他就是听信了池九铭的话,才会一直觉得池渊单纯天真,不谙世事的。 结果呢? 池渊那小小的身子里,怕是藏着八百个心眼子。 “宗主或许,也不必太担心。”李修远艰难地说。 池九铭忧心忡忡,一张脸板得像棺材板。 “我哪能不担心啊,渊儿那孩子,怎么可能是司徒翼的对手,我就不该让他回来。” 说着,池九铭身子猛地前倾,一把抓住李修远的手。 “修远,你想个办法,带渊儿走,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你带他走,你的功夫好,一定能找到机会带渊儿离开的。” 李修远:……“宗主怕是太高估我了。” “怎么会?你的功夫我还不清楚吗?只要你想走,整个云来宗就没人能拦得住你。” 这也是当初他让李修远留在池渊身边暗中保护他的原因。 “或许,宗主有没有想过,少宗主愿不愿意跟我离开呢?” “他?”池九铭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是啊,渊儿是个孝顺的孩子。” 这么多年,除了非要做厨子这件事情,池渊便再没有因为别的事情污泥过他了。 他最是孝顺,哪里能够明知道爹娘被囚禁,生死难料,自己却独自逃生呢? “修远,你打晕他!就算是打晕他,也要将他带出去!我求你!我求你了!” 李修远扒拉着池九铭抓着他手腕的手,他想哭。 宗主对少宗主,到底有什么误会? 少宗主的真面目,他这个外人不知道也就算了,怎么连宗主这个亲爹,都不清楚呢? “或许,少宗主斗得过司徒翼呢?宗主要对少宗主有信心啊!” 这下池九铭不用李修远扒拉了,他自己松开了李修远的手腕,身子转回去,靠坐在床头。 “你当我傻?那孩子才十岁,就算是在等十年,他都未必斗得过司徒翼。” “可司徒翼被少宗主弄吐血晕厥了,现在应该还没醒呢,大夫已经过去了,长老们也都被惊动了,现在所有人都在那边呢。” 李修远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瓶子送到池九铭跟前的小几上。 “少宗主给的,说是能解这世上八成的迷药和蒙汗药。” 池九铭看着那精致的小瓷瓶子愣了会儿神。 良久,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