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什么想说的,那就别耽误我们的时间了。” 许多多手上用力,无虚借着许多多的力气,就上了马车。 “王叔,我们走!” 随着许多多的吩咐,王叔虽然没弄清楚现在算怎么回事,但也还是听命赶车了。 “王叔!”他才挥了一下鞭子,就被池渊叫住了。 他扭头去看像是一只丧家之犬的池渊。 “保护好多多。”他若有所指地朝着车厢扬了下下巴。 王叔眨了眨眼睛,也明白了池渊的意思。 “放心吧!”王叔坚定地点头。 奉命跟着许多多之时,他就已经得了朱敬宴的吩咐,一定要好好保护许多多,不能让她出任何纰漏。 这是他的使命。 不过池渊能提醒他防备马车里的少年,他也心存感激。 攥着马鞭朝着池渊拱了拱手。 池渊退开两步,王叔便赶着马车,从他面前驶过。 “我们,去哪儿?”马车里,无虚讪讪地询问。 许多多这会儿再见到无虚,也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了,“去世子府。” “世子府?汝阳王世子?”无虚低声询问,又补充道:“我这几日在大理寺门口摆摊,听说了许多关于你的事情,他们说你可神了,小小年纪,断案入神,还说你会治病,汝阳王世子的病,就是你给治好的,这都是真的吗?” 许多多心里烦躁,但对上无虚那双闪着光的眼睛,也还是没忍心让他失望,“传闻多有夸张。” 若当真如同那些百姓传的那么神,他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没有查清楚她娘遇害的真相。 “那就是真的了!”无虚的眼睛更亮了,“那我能请你帮我吗?” 说着,他大概也觉得自己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了,他微微垂下头,有点失落的样子,只留给许多多一个毛茸茸的发顶。 “朱大人虽然答应帮我了,可他好忙,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帮我调查我娘的事情,你能给我去一趟我家吗?” 许多多歪着脑袋看了他一眼,眼底清澈,看不出丝毫试探。 无虚也一直低着头,始终没给许多多一个眼神,看上去,竟当真有几分手足无措的样子。 “我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还是背负着血海深仇的孩子,你觉得我能做什么?” “我说了,传言都是夸大的,他们说我能办案子,但谁见到了?” 无虚的脑袋垂得更低了。 他不觉得许多多这是在谦虚,他只觉得许多多是拒绝他了。 “我知道了。”良久,他才抬起头,又讪讪地对许多多道歉,“抱歉,我给你造成困扰了。” 许多多“呼”出一口气,“也算不上什么困扰,你不必在意。” 无虚哪能当真不在意,坐在马车里,一言不发了。 许多多不是没注意到他的失落,只是她现在心烦意乱,哪里还有心思关心别人的情绪。 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的许多多,也没注意到,看似在失落的无虚,其实偷偷瞄了他好几眼。 且他眼底的野心和算计,都要藏不住了。 看上去,他似乎对去汝阳王世子府上的事情,很是期待。 马车又走了挺远,无虚才抬起头,叫了一声:“多多。” “嗯?”许多多轻声应了一声。 “我们去世子府,不用带点礼物吗?” 许多多宝贝无虚问得一愣。 是啊,哪有空着手上门拜访的。 从前她没有这个困扰,是因为徐锦堂爱吃池渊做的点心,每次她过去,都给徐锦堂带两盒点心,徐锦堂就能乐开花了。 可现在池渊不在,也没人替她准备得这么充分了。 “不用带。”许多多说。 徐锦堂其实也不缺她那仨瓜俩枣。 这些年,徐锦堂虽然不牵扯朝廷的权势,也没有站队,但他私底下做了不少生意。 不说富可敌国,那也是富可敌半国了。 士农工商,商人最低贱,那也是在上九流。 更别说这商人和商人之间,也是不一样的,挑着扁担在外边行商的,都不如有铺子的受人尊敬,更别说生意遍布全国的徐锦堂了。 本身出身高贵,又有个领兵戍守的爹,还是在皇上身边长大的,受宠程度,比之皇子还要高三分。 这样的徐锦堂,别说是做生意了,他就是异想天开拿个碗去桥底下要饭,都没人敢瞧不起他。 有权有势还有钱,说的也就是徐锦堂这种人了。 许多多带着无虚,顺利地抵达了世子府。 管家将许多多带到大堂等了一会儿,才见到徐锦堂晃晃悠悠地出来。 瞧见徐锦堂的脸色的那一瞬间,许多多就皱了眉头,“你这是几天没睡了?” 走路都开始打晃了,脸上蜡黄,还胡子拉碴的。 瞅着比他失恋的那一阵,还狼狈呢。 “有些日子了。” 徐锦堂对许多多可不设防,当即让人准备了些茶水点心应季瓜果来,拉着许多多在身边坐下。 “发生什么事了吗?”之前她进宫,徐锦堂明里暗里帮了她不少忙。 她总不能看着徐锦堂有麻烦,却作壁上观。 “还不就是朝廷那点事。” “你不是不掺和党派之争吗?”许多多脱口而出地询问。 她记得,徐锦堂早些时候曾经和她说过,皇上不想让他为难,专门叮嘱过,不管以后如何,都不要掺和进去。 不只是他,还有汝阳王,也收到了徐至钟的叮嘱,汝阳王的作用,就是保证北燕领土完整,无人敢撼动。 就算是他的江山不保了,也绝对不让汝阳王擅自调动边境大军。 这也算是徐至钟保全他们父子的办法了。 “我是不想掺和啊。”徐锦堂苦笑一声,“但世事无常,那真真是半点不由人啊!” 他本是闲着无聊,才开始做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