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境况下,他都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又怎么能自私地将许多多牵扯进来呢? 苍小宛扯了扯唇角,实在是笑不出来。 “这就是症结所在了。”苍小宛背对着池渊,扯了一截面前垂柳的枝条下来,拿在手里揪树叶玩。 “我问你,上次多多入宫,深陷险境,她若是在明知道有危险的情况下,担心将你牵扯进去而没有叫你入宫陪伴,而是叫了别人,你又该如何?” “我……”池渊语滞。 苍小宛说到别人时,池渊下意识就想到了无虚。 “或者,再遇到这样危险的境地,你会希望多多为了保护你,而将你摒弃在外吗?” “我不……”话说到一半,池渊就明白了许多多生气的原因。 不是因为他的隐瞒,多多聪慧就算他有意隐瞒,知晓他身份的多多也能猜到他遭遇了什么。 多多气的只是他一直一来都没有将她当成能够站在身边的人,他想将多多护在羽翼之下,却没想过,多多其实想和他并肩而战。 苍小宛将手上扯了一半树叶的柳条递给池渊,“要不然你听天由命吧,从告诉她开始,看看到最后天意如何。” 池渊怔愣地看着手上已经扯掉几片叶子的柳条,怔愣地抬头看见苍小宛。 “看我干什么?”苍小宛转身就朝着屋里走过去,还没忘阴阳怪气的刺池渊一句:“现在多多不理的是你,又不是我。” 她就不信了,池渊都已经想明白许多多气什么了,在她的刻意安排之下,那柳条最后告诉池渊的答案,一定是“告诉她”,天意都如此了,池渊还能钻牛角尖。 那她就真的服气了。 回到屋里,许多多还在摆弄着小机关,见她回来还打了声招呼:“说完了?” “嗯。”苍小宛也没说与池渊说了什么,就在许多多身边坐下了,“对了,我刚才瞧见朱大人和安大人出门了,应该是去查案子了,大理寺最近又有什么疑难案件了吗?” “现在?陆神医不是让他们休养一段时间吗?”许多多面露疑惑。 陆十安亲口说的,他们这次中毒本就伤了元气,更何况他还用了比较激烈的法子激发了他们的生命力,不说卧床休息,至少也不能太累了。 “那我就不知道的,我刚和池渊说话的时候,听到他们那边的动静,具体怎么回事,我还没问,要不我过去问问?” “不用了。”许多多轻轻叹了口气。 围场的案子,京中那么多权贵家的公子遇害,来自各方的压力,现在都堆在大理寺,朱敬宴等人又怎么能闲得住。 被说是毒已经解了,就算是还没解,只要人还能站起来,这案子就必须得查下去。 若是站不起来,那就更好了,朝廷可不会养着没用的人。 尤其是眼前这个紧要关头,一旦朱敬宴等人都倒下,大理寺就要面临换人的威胁了。 朱敬宴他们怎么可能让大理寺陷入那样的境地,就算现在身体还有不适,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了。 苍小宛一巴掌拍在许多多的肩膀上,“你小小年纪别总是叹气,看着比我娘还老气横秋的。” 许多多不想让苍小宛担心,勉勉强强扯了个笑脸出来。 苍小宛看得直翻白眼,“行了,你还是叹气吧,这强颜欢笑的样,看得我更糟心了。” 她嘀嘀咕咕地碎碎念:“不就是身世并不简单,经历丰富嘛,这老来谈资你现在就给折腾起来了,谁没有个精彩纷呈的人生似的。” 许多人被她耍宝的样子给逗笑了,“好了,你别逗我了。” 她拉着苍小宛的手,指着机关车的轮轴给苍小宛看,“你看这里,要是加一个向前弹的机括,速度会不会更快一些?” 苍小宛果然被她的话吸引了注意力,垂头认真研究起来。 捉摸了一会儿,她忽然眼前一亮,一把抱住许多多,摇晃了起来。 “多多,你真是个天才!”说着,她吧嗒一下,在许多多的脸上重重亲了一下,“你就是我的福星!” 苍小宛的手劲儿着实是不小,许多多被她这么一抱,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憋过去,轻轻拍着苍小宛勒着她的手背,“别别别!勒死了,快放手。” 苍小宛放开撇了撇嘴,放开许多多,也不介意,拎着自己的小包,拿着机关车到一边研究去了。 许多多见怪不怪,索性无事,就坐在边上看着她摆弄,时不时提个建议。 这些东西都是苍小宛手工雕刻打磨出来的,许多多不擅长这个,就只能在边上看热闹了。 直到傍晚时分,大理寺才又热闹起来。 听着前边传来的吆喝声和喊声,两人不约而同抬起头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惊疑不定。 朱敬宴几人对手底下的人并不十分归束,故而大理寺的规矩相对来说也不算森严。 大家说说笑笑的,平常也有些热闹。 但那热闹绝对不到今天这种程度。 “出事了。”苍小宛说出了许多多的心声。 两人放下手上已经雕刻完成,就差组装的机关车,牵着手往前边跑了。 等两人跑到前边,才拐进院子,还没看到前边的情况呢,就被闪身出来的广倾安一手一个给捞起来了,“你们俩不在后院玩,怎么跑这儿来了。” 两人被猛地抱起来,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下意识搂住广倾安的脖子。 “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又有案子?”许多人不理会广倾安的问题,只当没看出来他不想她们接近这里的意图。 “一个小案子,没什么大事,你们赶紧回去玩你们自己得去,别在这里添乱。” 这话一出,苍小宛可就不乐意了,“我们怎么是添乱了?” 别看她们人小,可也查出过不少案子,帮了不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