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却觉得有点尴尬,多多才多大呀,她是怎么做到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出“欢愉”这种话的?还欲仙欲死,她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思来想去,他将目光落在了广倾安的身上。 大理寺这些人,平常和许多多接触比较多的,也就只有这一位,是每个正行的。 不只是仵作这么想,朱敬宴等人的目光也放在了广倾安身上。 广倾安被看得一脸莫名,“不是,你们都看我干什么?” 朱敬宴睨了他一眼,“以后少在多多面前口无遮拦。” 广倾安委屈:我说什么了? 他垂头看向许多多,“谁跟你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许多多歪了歪脑袋,“这重要吗?爹爹们,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案子吗?” 许多多小大人一样摊了摊手,看着众人的眼神满是无奈,就好像在说:“看着你们这么不靠谱,我很不放心你们出去闯荡江湖。” 被许多多提醒了的朱敬宴也只能决定暂且放许多多一马。 他回头问仵作,“是多多说的这样吗?” 仵作没想到朱敬宴竟然还能顺着许多多的话询问,他艰难地点了下头,“目前看来,有很大的可能性是这样的。” 他其实几乎已经能够断定了,但再真相没有揭露之前,未尝不会有其他转变。 就像今天,要不是朱敬宴他们在外边有了新的发现,谁又会想到这些看上去全须全尾的女尸,实则腹腔里的脏器都丢失了呢? “爹爹,你们到底发现了什么?”许多人敢断言,朱敬宴他们定然是发现了了不得的线索,才会生出剖腹验尸的念头。 再加上朱敬宴等人的神色,从始至终就没有缓和过。 按说找到了线索,应该高兴的,但朱敬宴等人的脸上,半分高兴的神色都看不出来,反而更加愁容满面了。 对此,许多多能想到的,只有一种可能。 他们并不希望他们的猜测成为现实,而这个现实,必定非常残酷。 就从这些女尸的脏器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就能看得出来,这个案子,绝非她们最初所猜测的那般简单。 “是蛊。”无虚的声音从许多多身侧传来。 没有人注意到无虚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苍小宛。 “苗疆那边的蛊?”苍小宛应声询问。 “看着不像,一般来说,蛊虫也是有些灵智的,除非是受到刺激,否则基本不会伤及宿体的性命,这是苗疆蛊虫所特有的特点。” 无虚一边说,一边思索,“这些女尸的脏器都被吞噬了,很有可能是在以人的精血养蛊,这种蛊,我从前也只在书上看到过类似的,但……” 他顿了顿,似乎颇为忌惮这个话题一般。 “但什么呀?”苍小宛追问。 朱敬宴等人也看向无虚。 大理寺戒备森严,无虚日来往,他们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没管,就是放任他和许多多来往的意思。 这会儿见他主动露面,也并不觉得诧异。 “我在书上看到的蛊虫,名叫类人蛊,书中记载,将这种蛊虫种入人体内,蛊虫会吞噬人的五脏六腑,若是这个时候,人还没死,蛊虫就会啃噬宿体的大脑,最后控制这个人,成为蛊人,蛊人与正常人非常相似,故称为类人蛊。” 末了,他又想了想,“我观那具尸体的状况,与书中描述的情况十分相似,故而才有此推测,也不知能不能帮到各位大人。” 许多多仰头看了朱敬宴一眼,而后走到无虚面前,半开玩笑道:“不管这蛊虫是不是你说的类人蛊,总归是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思路,到时候案子破了,我让爹爹给你记一功。” 无虚唇角含笑,好一副公子如玉的模样,“记功便不必了,我也只是希望能帮上一点忙。” 大概是为了确认什么,朱敬宴还是让仵作将剩下的尸体都验了,得出的结果,与前边的情况相差不多。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朱敬宴等人又开始忙碌起来了。 无虚则是拉着许多多去后山放风筝。 “秋高气爽,正是放风筝的好时候,别总在大理寺窝着了。” 走到门口,许多多还有点迟疑,“我……还是不去了吧。”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无虚拉着许多多的手,“我可以保护好你的。” 他的目光尤其认真,许多多都被惊住了,良久,她才轻轻摇了摇头,“要不还是……” “走吧走吧,不会有事的。” “你怎么敢笃定?”许多多偏头,疑惑询问。 无虚只给许多多一个神秘的笑容。 他这当然知道。 他和池渊从小斗到大,互相看不过眼。 要说最了解对方的,还是彼此。 许多多经历了那么多次危险,池渊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就现在,他们周围,就有不下十个高手护卫着。 池渊也时不时就过来像个小偷一样偷窥许多多的生活。 不过这些对无虚而言,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甚至一想到能让池渊憋气,他已经几乎对许多多有求必应,宠溺到极致了。 最终许多多还是被无虚拉着去了后山放风筝。 说是后山,其实真就是后山,甚至都没在城外,距离大理寺也就只有二十几里路。 马车走了不到两刻钟就到了。 一路上,无虚还陪着许多多下起了五子棋,两人也不知是没注意到身后跟着的马车,还是刻意忽略了。 “真搞不懂你们年轻人!”李修远没好气地瞪了池渊一眼。 “看书看书,这书有什么好看的?当真有颜如玉不成?”他一把抢下池渊手上的书,“你媳妇儿都要被你的死对头抢走了!” 池渊缓缓抬头,“无虚不是我的死对头。” “是是是,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