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听了这话,悄悄对了一眼。 不知道为啥,他们总觉得这话有点熟悉。 哦!对了! 多多常念叨的“鬼子托我给你带句话!” 别说,很契合。 “请讲。”为表尊重,广倾安和苍尘还一人后退了半步,躬身聆听。 不说别的,就这个姿态,已经让荣玉良这颗心都飘起来了。 “皇后娘娘说,两位皆是朝廷功臣,日后要尽忠职守,多为朝廷,为百姓做些实事,莫学着旁人,玩趋炎附势,阳奉阴违那一套。” 广倾一听是这话,都没等荣玉良话音落下,当即就直起身子,将胸膛拍得“啪啪”响。 “别人不了解我,荣公公还不知道嘛?我就一个粗人,就算想学那些趋炎附势的,那也学不来不是,咱们首先爹娘就没给生那七窍玲珑心,皇后娘娘这担心,属实是有点多余了。” 说着,广倾安还反手拍了拍苍尘的肩膀,“苍尘,你说是不是?” 苍尘差点被广倾安这两下子给送走,但还是直挺挺着回话:“这是自然,荣公公你大可回去复命,就说下官和广大人谨记皇后娘娘的教诲,日后定然谨言慎行,不敢有半分错处,绝不会给皇上和娘娘惹麻烦,还请娘娘放心。” 荣玉良听得哈哈一笑,“咱家也相信,大理寺定会被广大人和苍大人打理得井井有条,绝对不比朱大人在世差!” 听着荣玉良的挑唆之言,广倾安心底生寒,想杀人的冲动又起来了。 苍尘在他身后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他才迅速扬起笑脸,“这是自然,要不怎么说江山什么才人什么?” 他懊恼地转过头问苍尘:“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这还蒙住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 “没错!”广倾安大手一拍,“荣公公,您就让皇后娘娘瞧好吧,看我老广是怎么做的就行了!” 还能怎么做? 以为一点好处加上威逼利诱,就能让他背弃自己此生的志向吗? 皇后,你最好给我睁大眼睛看着! 看看我们这些忠义之臣是怎么一步步把你从高位上拉下泥潭的。 你且等着吧! 荣玉良没想到广倾安这个莽夫还是个心口不一的,顿时乐得合不拢嘴。 “有广大人这句话,咱家就放心了。” 正巧此时,陈烨进来禀报,说是前方有百姓敲响了登门鼓。 荣玉良便顺势告辞了。 广倾安早就被他身上那一身的尿骚味熏得要睁不开眼睛了,这会儿见他总算要走了,差点没笑出声来。 他摆正姿态,“下官这还有事,怕是不能亲自送荣公公了,您可别觉得怠慢了。” “怎么会?”按照荣玉良的身份,断然当不得广倾安一句下官,而他在广倾安这话之后,按说应该回一句“岂敢。” 但两人本末倒置,似乎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就连苍尘,也没说什么不妥之类的话,“下官代大人送荣公公吧。” 荣玉良摆摆手,“不用麻烦,广大人新官上任,怕是有些事情还需要熟悉一下,苍大人就留下来帮他,咱们都是自己人,没那么多讲究,咱家自己出去就成。” “放心,你们的衷心,咱家都会替你们向娘娘转达的。” “那就多谢公公了。”两人朝着荣玉良躬身,也算是相送了。 见人终于没影了,广倾安才满脸厌恶地抬手,在鼻子前边扇了扇,“这股味,比老王家那猪圈都难闻,也不知道皇后整日和她在一起,是怎么忍得了的!” 苍尘的厌恶倒是没这么明显,但也不动声色地往边上移了几步,想要离开刚才荣玉良所站立的区域。 “许是整日在一起,已经习惯了吧。” 宫中伺候的下人,不是宫女就是太监。 所谓久居兰室不闻其香,常居鲍肆不闻其臭,应该就是这个道理了。 广倾安嫌弃的大步往外走,“这种福气,我是享受不了!”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又要和荣玉良寒暄,又要屏息凝神,他这种高手,都差点背过气去。 他转头看向苍尘,“你不觉得难闻吗?” 苍尘脸色发白,“你看我像是好受的样子吗?小宛小时候养的小猫拉屎都没这么难闻。” 广倾安没养过猫,但听了这话,还是一脸认同地点头。 “还让我们效忠皇后,做梦去吧,老子效忠她二舅爷的四舅奶!” 苍尘知晓,方才广倾安已经憋坏了。 如今荣玉良走了,大理寺都是自己人,也就随他骂去了。 “什么东西,牝鸡司晨,还当自己是正统了,没有镜子还没有尿吗?实在不行让那些阉狗扒了裤子在她面前失禁,她好好照照也行!” 苍尘走在广倾安身边,等他骂够了,才低声劝道:“虽说现在大理寺安全得像一个铁桶,但难免有疏漏的时候,这种话日后还是少说。” 广倾安夜意识到自己刚才又口无遮拦了。 他抬手想要拍一下自己的嘴巴,手都到嘴边了,又僵住了。 他想起来了,他刚才和荣玉良握手来着。 擦!这手是不能要了! 苍尘心中无奈,但依照广倾安的性子,能勉强自己在荣玉良面前伏低做小,已经是分外难得了,他也没法再多苛责。 慢慢来吧,广倾安总得成长起来的。 朱敬宴听说了大理寺发生的事情,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看来,广倾安比他想象的,更靠谱一些。 不过,看着摆在自己院子里的那些赏赐,他又有些不满了。 凭什么广倾安和苍尘每个人都能收到两份赏赐,他就只能收到一份? 不行!回头还得再找皇上哭诉才行。 这么多年了,足够改变一个人了,现在他已经学会变通了。 池渊还在一个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