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侠好眼力,小女子亦是佩服。” 池渊闻言,不觉失笑。 这姑娘,是在说他方才的窥探嘛? “姑娘很像在下的一个故人。”这说话的语气,牙尖嘴利,张嘴不饶人的性子,真的很像多多啊。 许多多皱了下眉,对池渊更不喜欢了,“难道没有人教过你,出门在外,不要随便和不认识的人搭讪吗?” 池渊歪了下脑袋,“这到确实没人教过。” 爹娘不曾教过他,多多从前也不曾说过。 “那现在我教你了,你应该知晓了吧?” 池渊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在下受教了。” 许多多可不管他受教不受教的,自以为打发了池渊,见道路已经疏通开,她就转身朝着马车走过去。 她还得去看看拓跋诀那个大怨种呢。 “姑娘!” “嗯?”许多多目光一凝,威胁之意呼之欲出,“刚刚教你什么了?不能和陌生人说话!” 池渊可半点都不心虚,“可姑娘刚刚教了我这个道理,便该是我的师父,师父就不算陌生人了吧。” 许多多心底厌烦,这人倒是长得一张巧嘴,死的都能叫他说成活的。 “那就叫声师父听听。”许多多打蛇随棍上,这小子,倒是引起她得注意力了,想看看这小子想搞什么鬼。 “师父。”池渊从善如流,敛袖拱手,朝着许多多作了个揖,“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没脸没皮!”许多多骂了一句,转身就走。 池渊迈步就跟上去,“师父,咱们都有师徒名分了,不如我请师父吃顿饭,算作拜师礼?” 许多多不回应,脚下的速度更快了些。 池渊却好像从中得到了乐趣,步子也跟着快起来。 眼看着就要跟着许多多上马车了,许多多的脾气终于来了,“你跟着我,到底想干什么?方才你窥探我,现下又纠缠我,这可不是君子之风,难道令慈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许多多恼火了,可池渊丝毫不惧,反而眉目之中更多了几分探究。 “罢了,我实话实说,姑娘真的很像我一个故人。” 许多多一手扯开马车帘子,钻进马车,坐稳之后,才朗声道:“既然你叫我一声师父,那为师就再教你一个道理。” “这世上,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你说我像谁这种话,不只会让我心中不快,更侮辱了你那位故人,还望你日后,莫要再说如此言论!” 说完,许多多便放开帘子,“启程!” 池渊站在马车下边,也不知到底有没有把许多多的话听进去。 看着马车缓缓启动,他站在边上,朝着马车里高声道:“在下池渊,小字子晋,承蒙姑娘教诲,今日言辞不适,令姑娘不快,不若来日我设宴,专门给姑娘赔礼道歉?” “若姑娘觉得我诚意不足,在下也可亲自下厨,还望姑娘赏脸。” 李修远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满眼心疼地看着他。 “你这是何苦呢?难不成你当真觉得,那姑娘是许多多?” “不好说。”池渊上了马车的一瞬间,就收起了先前那副模样,又恢复了无悲无喜的模样。 他就坐在李修远身边,可李修远愣是看不出他的心思。 想说的话,在对上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之后,也说不出口了,“或许,真的是呢,回头你还是再试探一下吧,我看那姑娘的性子,和多多有几分相似。” 印象里,许多多那姑娘,也是个嘴巴不饶人的。 当年,京城中的百姓经常受人鼓动,到大理寺门口去闹事,都是被许多多那张嘴给怼回去的,骂了人家一通,还能让人家觉得心虚的那种,一般人还真的学不来。 但话是这么说,李修远可半点都不觉得那姑娘就是许多多。 如他先前所说,如果忧乐谷的小医仙当真是许多多的话,他们也不至于这么久都没找到许多多。 忧乐谷就在京城外啊。 这些年,京城是云来宗的弟子踏足最少,但找寻次数最多的地方了。 若许多多在忧乐谷,他们不可能一点消息都得不到。 可看着池渊这般模样,李修远又不忍心告诉他事实了。 他心中明白,池渊其实也明白,只是还怀揣着最后的一丝希望装糊涂罢了。 与其说相信小医仙就是许多多,不如说他们希望小医仙是许多多。 两人并不知道的是,许多多在听见池渊的名号时,亦是一怔。 “他姓池?” 是巧合吗? 昨天才和无虚说到云来宗的宗主姓池。 莫不是,她真的是池子晋口中的故人? 无虚说,他们曾经去池伯伯家中拜访过,如此人是池伯伯的儿子,或许他们真的是故人也说不定。 “姑娘,到了。”马车停下,许多多掀开车帘,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座四层楼的酒楼。 宾客络绎不绝,站在门外,里边的饭菜香气,就已经飘出来了。 “这家的厨子还不错。” “是在下亲自调教出来的,姑娘若是喜欢……” “又是你!”许多多皱着眉打断了池渊的话。 车夫也认出来人就是刚才缠着他们家姑娘的人,顿时面露不善,“你为什么……” “邱伯!”许多多开口打断了邱伯。 邱伯想问的是池渊为什么会跟着她们。 “不过是巧合而已。”许多多安抚了邱伯一句。 没听人家说,这酒楼的厨子都是他亲自调教出来的。 如此说来,这酒楼应该是他的产业。 池渊出现在这里,也是情理之中。 “我还有要事,先告辞了!”许多多说完,吩咐邱伯将马车栓好,自己上了楼。 这地方是拓跋诀在贴子里约好的,许多多想着反正也不远,就没有要改地方,顺着她的话答应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