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多在地图上找到了正确的路径,将地图塞回到无虚的怀里,一把扯住无虚的肩膀,转眼间两人就已经换了个位置,“我赶车,你消停坐着吧。” 无虚“哦”了一声,顿觉自己还真是有点没用了。 说好了带许多多出来玩的,结果自己净拖后腿了。 “诶!”正当无虚心情沉重的时候,许多多忽然面露惊起,勒停马车跳了下去。 “干什么去?” 无虚只来得及招呼一声,许多多已经钻进了密林之中,遥遥传出一个有些飘的声音,“抓兔子!” 无虚只得将马车拴在大树上,追着许多多声音的方向找过去。 但他还没追上许多多的时候,许多多已经抱着一只雪白的兔子从密林之中走出来了。 烟白色的衣裙,衬得许多多皮肤白皙,长发随风摇曳,美不胜收。 唯一有点违和的是,那白兔子在许多多的手里死命地挣扎。 但许多多的右手抓着兔子的两条后腿,左手揪着耳朵,任凭白兔子使劲浑身解数,也还是没能从这小魔女的手中逃出生天去。 “你说得对!”对上无虚略有些诧异的目光,许多多抬了下下巴,“就算你是个路痴,总走错路,却也罪不至死。” 她将已经无力挣扎的白兔子往上提了提,“记你一功。” 无虚的眼前,就只剩下那个古灵精怪的笑颜如花的少女了。 “还不走!打算在这里过夜?”许多多的语气不算太好。 无虚却咧开嘴角,“来了!” 忧乐谷附近的山上,不知道有多少兔子窝,从来没见许多多对兔子有什么不一样的感情。 她,是为了安慰他呀! 等到无虚回到马车上,许多多已经在车上坐着,百无聊赖地薅兔子毛呢。 见无虚回来,她将兔子王无虚的怀里一塞,“快上车,赶路喽!” 说是赶路,但速度也就比之前快了那么一丁点。 两人慢悠悠赶路,说说笑笑的时候,许多多和无虚并不知晓,被他们甩开的池渊,已经准备出发来追他们了。 两人才一出城,池渊就已经得到消息了。 他先是去了一趟大理寺。 广倾安当时正准备下值回家呢。 许多多出事之后,广倾安就不怎么住在大理寺了,每天下值之后,要么去教坊司喝酒,要么直接回家睡大觉。 这会儿见到池渊过来,广倾安便知是有消息了,也不急着回家,又带着池渊回到议事厅。 苍尘才整理好卷宗,也准备出门,就撞上池渊过来,一言不发跟进了议事厅。 “可是有消息了?”广倾安开门见山地问。 池渊将这两日的所有经过,事无巨细地与广倾安和苍尘说了一遍,“我几番试探……” 大理寺的人,最擅长审案子理逻辑了。 听完池渊的描述,苍尘便皱了眉头,“你是说,无虚已经带着那女子,离开京城了?” “没错,看方向,应该是途经瓮城,鄠县,最后抵达巫溪郡,无虚的母亲是巫溪郡凤阳县人,早些年山河庄的大本营也在巫溪郡凤阳县,所以……” 池渊顿了顿,才道:“我猜不透无虚是单纯想要带妹妹回去祭祀他母亲,还是想要带那女子避开我。” 至此,他依旧不能确定许无心就是许多多。 那姑娘看着他时,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熟悉,还有他在心愿酒楼的房间,许多多也不觉得熟悉。 许无心对于多多从前的一切,都不熟悉。 他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是封魔了,才会觉得一个毫不相干的女子,是他苦寻多年而无果的许多多。 就因为那女子身边的人,是无虚吗? 就因为无虚在许多多坠崖的那段时间,曾经在山崖下出现过,还身受重伤吗? 似乎,是的。 他不就是因为这个,才在发疯地找许多多的同时,也让人找着无虚。 “苍叔,苍叔,我想离开一段时间。”他似是做出了什么决定,抬起头,一脸决然地看向两人。 两人也是看着池渊长大的,许多多出事之后的这几年,他们对池渊视如己出。 眼睁睁地看着池渊陷入痛苦的泥沼之中无法自拔,他们在惦念许多多的时候,也更担心池渊会撑不住,会想不开。 这七年里,他们亲眼看着池渊只要听到一点风声,就无所顾忌地追着消息跑。 每每希望落空,他们都担心池渊会撑不住。 所幸,池渊比他们想象得更坚强。 而他们,也越发的希望,哪怕是一直找不到,也不要让池渊得到许多多已经不再的消息。 这些年,他就是凭借着许多多还活着的执念,才能撑下来的。 “去看看也好,不管是不是,总要弄清楚的。”苍尘拍了拍池渊的肩膀,“不过,你要记得,当初多多让你避开那把暗器,她一定是希望你好好的。” 池渊扯了扯唇角,是看得出来的勉强。 他说,“我知道,苍叔不必担心我,我一定会找到多多的。” 说是宵禁,其实也就是禁普通人。 灯红酒绿的场所还在开门迎客。 权贵商贾还如流水一般往红尘中去。 许多多本来睡得就早,到了客栈,洗漱一番就睡下了。 故而,她并没有察觉到,今日的夜与每日并不相同。 一道道黑色的身影,融于夜色之中,悄无声息地汇聚在隔壁无虚的客房之中。 一条条消息汇报到无虚面前,大抵是这段时间,散于各地的山河庄弟子送回来的信报和他们近段时间的所作所为。 惩治了什么人,劫了谁家的不义之财救济百姓了,杀了什么残害百姓的狗官。 还有各地生意的收益,庄子上的佃户的情况。 以及一些官员府上的秘辛,巨贾后院的秘事。 如此多的信息,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