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忍不住道:“差不多就行了,不用那么细致。”
燕沉山莞尔,态度悠然,修长的五指在地上摸索片刻,确认没有扎手的碎片了才回话道:“自是要细致点,若是不小心扎伤主子该怎么办。”
苏融一时语塞,加之赵澜刚走,自己心口郁郁,索性懒得去管燕沉山爱做什么,自己放下床帘睡去了。
苏融不开口,屋内便只余下燕沉山一人的呼吸声,夹杂着细碎断断续续的扫帚轻擦地面的动静,此时夜深,烛火也燃了大半,光线逐渐黯淡,苏融面朝床内,双眼无神地望着墙壁,一时也没睡意。
赵澜方才的话语像是咒术般回绕在他耳畔,苏融心结难解,只觉得胸口闷得慌,待伸手按在心口处,却又觉得浑身都难受。
“主子既然不喜欢方才那个人,又何必见他,下次他再来,且让我将他打出去就是。”
燕沉山的声音低沉悦耳,在这暗夜中并不突兀,反倒有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奇效。
屋内静了静,苏融的声音才从层层叠叠的床幔中传出。
“管主子的私事,欠规矩就去门外跪着。”
声音虽冷硬却并无愠意,更像是软绵绵地恐吓,只是为了堵住这不知尊卑的长工的嘴。
苏融揪着心口的衣襟,听见帘外燕沉山低笑几声,复又开口道:“主子还舍不得那个人吗?我瞧他眉目间藏着戾气,倒不像个正人君子,模样……唔,也就过得去罢!何至于主子为他劳心伤神。”
“不如和他分开,也免得他三番五次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