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财产带走。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啊……
苏融喉口干涩,咽下的仿佛都是冷风,令他浑身冰凉。
月光下,燕沉山英俊的侧脸更显棱角,仿佛被月辉晕染了一层柔光,望向苏融的脸时显得那般温柔。
燕沉山瞧着苏融紧张僵硬的姿态,轻轻笑了。
苏融不明所以,歪了歪头,忽地听见一声细弱的声音。
“哗——”
似是幼嫩新叶钻破春泥,迎风沐雨舒展开第一片叶。
“听见了吗?”燕沉山低沉的嗓音在苏融耳畔响起,紧跟着的是另外一道轻微的动静。
“咯啦——”
银缎似的河面传来轻响,裂纹像蛛网一般在冰面上折散。
“哗哗——”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苏融听清楚了。
“这是……水声?”苏融不由得轻轻开口,仿佛也怕惊扰这山川苏醒的夜晚。
燕沉山但笑不语,却松开了遮住苏融眼睛的手。
月色下,河面下陷破开一个窟窿,紧接着汩汩水流涌出,一下下冲撞着浅冰,苏融眨了眨眼,望着那波光粼粼的河面。
方才还死寂沉沉的河面,好像在一瞬间苏醒了。
水流愈来愈急促,上游的冰水被冲刷下来,带动着一起奔腾而去,碎冰被撞击,只听“咔拉”一声,河面冰层瞬间四分五裂,被湍急的流水裹着冲走。
水声乍起,只是瞬息的功夫,湍急的流水、山涧的风,带动月下摇晃的树影,万籁齐鸣。
“主子,春天到了。”
苏融犹沉浸在这一刻的天地间,燕沉山却起身站在他的背后,轻轻托着他的手臂,将他一步步带往河边。
“想好该许什么心愿了吗?”
燕沉山半蹲着身子,虎背蜂腰气度不凡,望着苏融的眼总是含笑,苏融一袭白衣蹲在河边,手中捧着琉璃灯,容色清丽染着月华更显出尘。
二人蹲在人迹罕至的山涧浅滩,在春水破冰的那一刻,交叠着双手将琉璃灯放入河中,看着那奔腾不息的水流将那河灯裹挟卷走。
苏融手中握着那一根未被送走的笺,忽而一笑。
笑中带着几分洒脱,又有些许怅然。
“我还是想不到许什么心愿。”苏融说道,“索性就这么放了吧,我该是什么结局,就是什么样了。”
随后他将笺轻轻折断,抛入河中。
燕沉山似乎早有所料,起身也跟着把自己的笺丢进河中,“我倒是许了一个心愿,上一次实现愿望用了我整整十年,这一次愿望许的太重,也不知要等多久才能实现。”
苏融望着眼前的景色轻叹一声,缓缓开口,“走吧,我有些累了。”
二人同乘一骑回城,已经深夜,城中却依旧人声鼎沸,戏台还未落幕,年轻姑娘们结伴嬉闹着在摊铺上挑选绢花首饰,燕沉山控马正要调转回别院,苏融忽然出声。
“先不回去,这条街走到底,去铺子看看。”
燕沉山扬了扬眉毛,一抖缰绳策马而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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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铺子还未开张,孤零零地关着木门独自伫立在一众喧嚣中,燕沉山与苏融骑着马从后门进去,避开了大街人流。
苏融推开门,轻车熟路地走到桌边拿起存放在一旁的火折子点上灯,燕沉山便主动去将四周的烛台都给点上,不一会儿灯火便将屋内景色映了个清清楚楚。
铺面算不得大,前面只有两个长柜台,后屋与前堂中间隔了扇门,苏融将门推开,湿润的气息迫不及待钻入前堂,将那沉木老朽的气味冲淡了些许。
“给你安排件事怎么样?”苏融将烛台置在柜子上,打量了一眼空荡荡的铺子。
燕沉山挑眉不语。
苏融继续道:“这个铺子给你管,你就是这儿的掌柜的,也不需要整日在别院里伺候我。”
说完,苏融便不由得显露几分怡然之色,自忖这番安排到位。
他看得出来燕沉山不甘于只做一个普通家奴,如今新铺开张,正好让燕沉山来此做事。
毕竟没有家仆不想往上爬,若是得了主家的青眼,能安排个什么职务,也能利用职务之便获得不少好处。
苏融从小跟着自家爹爹去铺子时就有不少管事都是他爹从前的家奴,时间久了也信得过,苏融自然也不会吝啬于给燕沉山一个活儿。
“你还年轻,我别院中也没什么需要忙的,给了你这个铺子你便放手去做。”
苏融攥了攥指尖,在烛火下显得双眼亮晶晶的,看向燕沉山,却意外地并未从对方眼中看出什么兴奋之色。
苏融想了想,又补充道:“现在唯一一个铺子就是林大在管,每个月末给我账簿过目即可,你也和他一样,约莫将账簿送回来,平日里我不会轻易插手铺子之事……”
燕沉山神色如常,“我不做,我做不好,也不会卖东西。”
拒绝地如此干脆,苏融当即一噎,耐着性子继续解释,“这个铺面小,又不需要你来操持什么,货品我已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