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丫鬟收拾好,苏融才出声让她们也退下。
房中一瞬间安静下来,只余下一道凌乱的呼吸声,时断时续,像是在尽力压抑着情绪。
苏融坐在床边垂着头不说话,时而伸手将被褥拢紧,时而伸手在唇角擦了又擦,直至确定不见一丝痕迹才罢休。
日头不经意间西斜,从窗口探出一片红晕,似是也怕惊动屋内独自静坐的人,只轻轻地将残阳余晖包裹住苏融,纤长浓密的睫毛像蝴蝶一般不停扇动,忽地,一滴泪珠落下。
轻的几乎可以忽略的“啪”的一声,泪珠在被褥上晕染开,苏融迟钝地伸手抹了下脸,却没能阻拦另外一滴泪水沿着他颊腮滚落。
苏融轻轻笑了,带着久违的释然与轻松,好似丢掉了什么大包袱,也剜出了他难愈腐烂的旧伤。
***
长街日暮,摊贩都推着小车来赶夜市,人潮攒动间燕沉山的身影格外明显。
街头到街尾,燕沉山每经过一家点心铺子都得停下来看一会儿,在摊主热络的推荐下尝了几个糕点,这才花钱买下。
燕沉山姿态悠闲,负在身后的手上勾了七八个纸包,里面全是各种不同的小吃,甜咸都有。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称半斤来。”燕沉山从怀中掏出银锭直接给了那摊贩,摊贩喜笑颜开又多送了几颗山楂果。
“客人买这么多,回去可吃的完?”
燕沉山莞尔接过纸包,继续勾在手指上,慢条斯理道:“媳妇儿病了,总得买点好吃的回去哄。”
摊主闻言不住夸燕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