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忙收回手看向来人,燕沉山倒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来人虽一头白发却精神矍铄,手上拿着油灯盏,一双眸子先落在燕沉山身上,缓缓吐出字句。
“我都听到了!”
燕沉山哼哼两声,满不在乎地揉了揉自己耳朵,苏融刚想开口却忽地感受到老人那一双锐利的眼眸正盯着自己,虽没什么恶意,但着实难挨,苏融忍不住往燕沉山身后躲去。
“听到又怎样,你吓到他了。”燕沉山大掌将苏融的手整个包裹,随后带着苏融往屋内走,等来到老人近前才笑道:“老爷子,这就是我和你说的人,我媳妇儿。”
老人清亮的双眼微眯,眼皮耷拉着看向两人相牵的手。
苏融则恨不得将头藏到地下去,雪白的脖颈红到耳朵根下。
这蛮子……说的什么话!他什么时候答应了?
尤其这老人又是燕沉山的故旧,此刻骤然上门拜访,被燕沉山这么胡搅蛮缠一说,苏融竟当真生出一丝“丑媳妇见公婆”的窘迫感。
苏融掩在后面的手指使劲戳着燕沉山的腰,将男人给戳急眼了,一把握住苏融作乱的手,借着力将苏融另提着的酒壶递上去,“今晚还得再用一下烘炉,看看能不能今晚赶出来。”
老人眯了眯眼,摆手就要轰人,“不行不行,我得回去了。”
苏融转了转眼珠,伸手将酒坛的封口纸拍开,刹那间浓香四溢,甘醇的酒香在空气中挥散,仿佛连空气都像被浸在酒中一般,只闻了几下就感到浓浓的醉意。
老爷子如同饿狼见了肉,瞬间双眼就瞪大了。
苏融暗中窃喜,心道自己准备这一手果真没错,颇有些自得地斜眼去瞧燕沉山。
“拿这一壶酒换你的钥匙。”燕沉山忍不住想去亲亲苏融的脸,又怕他害羞生气,只得紧了紧揽在苏融腰间的手,“要不要?不要我拿回去了。”
“要要要!”
老爷子饿虎扑食似地冲了上来,伸手抢过燕沉山手上的酒坛,随后从腰间拽下一根绳子丢过来,绳子末端缀着一把黑黢黢的钥匙。
“刀把在柜子里,自己去装吧。”
老爷子喜滋滋地捧着酒坛就要走,全然不复方才嫌弃模样,连带着看燕沉山都顺眼了几分,“话先说好,锻打可以,别在我烘炉旁做别的哈。”
说完也不等两人发话,年逾古稀的老人足下生风捧着酒坛跑了。
苏融呆愣愣地看着那一道消失的身影,有些后知后觉回过神看向身边的燕沉山,“什么别的?还有什么规矩吗?”
没了旁人燕沉山再无顾忌,一边抱着苏融往屋内走一边顺手将大门给关上,待点燃屋内烛火后,才领着苏融前往后院烘炉处,手也不老实地往腰上捏,语气暧昧又带着几分调笑。
“这是让我们小心干柴烈火啊……”
“干柴烈火?”苏融顿了顿思绪一时没能回转,直到燕沉山脱下外衫盖在烘炉旁的藤椅上,回身看着他笑时才蓦然一惊。
燕沉山心满意足地看着那一双雪白的耳朵染上红,心痒难耐凑去轻轻咬住苏融的耳垂,张口间笑道:“每次我一说些什么,你就容易脸红,倒是让我想知道……”
“唔……”苏融急喘一声,浑身都似过了电整个人酥酥麻麻的。
“等到时候……会不会全身都红了,那定像块美玉一样。”
“你……”苏融转身就要逃离男人的掌控,却在转身的瞬间被人勾了带倒,一下栽进男人怀中。
“别气,我说着玩的,怎么会在外面对你动手动脚。”燕沉山抱着苏融将他放在藤椅上,底下铺着他自己的外衫。
老爷子虽时常打理烘炉,但到底是用来锻造铁器所用,免不了会染上许多铁屑灰尘,燕沉山一个人时无所谓,现下苏融在这儿他可舍不得让人就这么一直站着。
苏融环顾一周,最后还是乖乖拢着衣袖坐下,高挑的身形如今缩手缩脚地坐着,一身雪白长衫也拢作一堆,仿佛生怕染脏了衣角,燕沉山越看越觉得可爱,更觉得像一只小狐狸乖乖坐着等他。
燕沉山去将烘炉中的炭火重新点燃,随后蹲在一旁拉动风箱。
“呼——”的一声,烘炉中残存的热意瞬间一涌而出,如同一只漆黑的巨兽在怒吼咆哮,风箱已经有些年头,燕沉山每拉一下都使足了气力,烘炉中的炭火便肉眼可见地愈来愈大。
热意驱散了寒冷,苏融似乎也被眼前这一幕充满原始气息的场景震慑到了,眼中倒映着高大的烘炉,火光照亮了他的脸,也清晰地在他眸中倒映出那蹲着的雄伟健硕的身躯。
燕沉山只着一身单衣,拉动风箱的每一下都带动着他的肌肉鼓贲,哪怕是隔着一层布料都能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野性气息。
苏融忽地想到,燕沉山就是煅奴族人,既然是以“煅”为名自然其部族一脉都擅于此事,但灭族却也因此引发。
火光映照着燕沉山刚毅的侧脸,那一双眸子望着炉火,少了轻浮多了肃然,就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那眉眼压低时便带着天然的气魄,等看向苏融后又如春风化雨似地乍然柔和。
苏融这一看便不由得入了神,一只手支在藤椅扶手上,指尖抵着